裴在蘭州軍區停了下來,在這裡跟戰士們一同過了個新年。
裴裴每天都用電腦與大宇集團的高層進行視訊會議,她要讓自己陪在愛人的身邊,最起碼在這個時候,在愛人心裡最空虛也最痛苦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面對不願意接受的現實。
老爺子年近百歲,喜喪,該高興,程孝宇也沒有被傷到整日不能自己,他只是不斷的回想起與爺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憶那些改變了自己性格和命運的點點滴滴,成熟一分,越能夠了解爺爺的苦心一分,瞭解一分,越增添回憶一分。而真正讓他煩惱的,又豈是這些,外人看著是罷了。
手中裝酒的皮囊被拿走,裴裴一身西部女的裝扮,馬靴皮褲風衣,抻了下懶腰,對著皮囊口喝了一大口綿柔卻回味無窮的米酒,臉頰微微有些紅潤,坐下來靠在程孝宇的肩膀上,喃語道:“老公,要不,咱們出去旅遊吧,遇到好的地方就在那裡定居下來,待到想走的時候再繼續走,就像是這裡,多麼廣闊的天地,可肆意放縱身體內的情緒,啊………,對著天地怒吼,喊完之後,身心透著一股子通透,爽極了,大口的喝了一口酒,狠勁的咀嚼著越嚼越有味道的臘肉,這般生活,這般廣闊天地,舒坦。
程孝宇微微一笑,學著裴裴的樣子,怒吼一聲,喝上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覺衝襲著全身,冬季的乾冷並沒有影響到二人此刻的好心情。”我聽說了,爸要調走了。”兩人並排躺在地上,身下是程孝宇所穿著的巨大羊皮襖,攤開能充當被子和褥子,穿在身上能讓人足足胖上三圈,可見這羊皮襖的大小。突的一句話,將幻想中的美好世界拉了回來,重新回到現實之中。
敵人,還在翻江倒海。己方,有資格退出嗎?退出的代價即是生不如死,有些擂臺,一旦你站了上去,輸的代價是沉淪谷底,而贏的代價則是要永無止境的戰鬥下去,沒有盡頭,永遠都沒有盡頭。
程孝宇已經站在了擂臺之上,已經戰勝了無數的對手,如今的他不需要再去尋找對手戰鬥,站在那裡,就會有無數的對手蜂擁而至。
北王爺只有一個,北地稱王其他的人怎麼辦,其他有野心的人怎麼辦。
曾經,程孝宇追趕別人,而今,他成為了被人追趕的目標。要想不被人追上,只有不斷飛速的奔跑,不斷的前行,不斷的讓自己與後面追者拉開距離。
有人曾經說過,如果你一輩子都在追尋成功的路上,你還算是比較幸運的,一旦你成功了,那你的災難便開始了,洩掉那股子精氣神卻不能洩掉繼續努力奮鬥的現實。
裴裴口中的暢遊天地,也只能當作夢想去奢望了,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和程孝宇真的放下了一切,不要說去暢遊天地,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身邊一旦沒有了諸多高手的保護,頭上一旦沒有了國家賦予的光環,想要置他與死地的人很多,逃,或許也就只剩下逃了,逍遙自在,哪裡會得到。
咕咚咕咚!
裴裴幾乎就沒什麼酒量,此刻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很快就醉倒了,倒在程孝宇的懷中胡言亂語。
她累了,真的累了,一直以來,躺了二十餘年讓她精力異常的充沛,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都不覺得有什麼,幾年來不斷的將時間壓縮去做更多的事情,那樣她並不覺得累,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每日的工作量小了,反而覺得累了,無形白勺壓力不斷的籠罩過來,她知道自己需要發洩,更加清楚承受要比自己多得多的愛人,更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或許,他已經在持續了五年的奮鬥之旅中,熟悉並且習慣了承受壓力的日子。
抱著裴裴,給她唱著明顯自威一調的歌曲,邁步走在荒蕪的戈壁灘上,程孝宇豪情萬丈,大聲的呼喊著:“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是啊,暴風雨來了!
裴躍進,即將卸任奉天省委書記,絕密訊息,返回到京城擔任副總理,升了,實實在在的升了,這也是裴躍進未來必經的一條路,是裴家最理想的宏偉藍圖重要一步,本該慶賀,裴家內部的人員都覺得一口氣吐了出來,裴建軍卸任,弟弟接任,兩者之間看似沒什麼區別,裴家的地位還在延續,可看看裴躍進的年歲,看看他的履歷,那可是硬邦邦的後備領導人履歷。
好事是好事,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好事,提前完威了轉變是好事,甚至有人猜測,裴躍進會提前一屆入常也不是不可能,否則十八大年底即將召開,又何必在意這半年多的時間呢。
真正的原因只有少部分人心裡清楚,裴躍進的路還是從前的路,這提前的時間乃是有人推波助瀾使然,而這‘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