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嘲笑蕭嶺,也是恭維他——蕭嶺曾把他穿過的破鞋當寶。
可是當著蕭嶺,他門都是恭恭敬敬的,半句話都不敢說,說得好聽是蕭嶺是武將,他們是世家出身,不肖與之為伍,其實事實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大家怕蕭嶺的拳頭。
那可不是花拳繡腿,那是戰場上走下來的。
蕭嶺雖只是掛了個閒職,與他們靠著祖上蒙陰混吃等死的是不同的。
而可皇上的態度也明確表明——皇上他看重和信任蕭嶺。
所以,沈峰心裡對於朋友與同僚明裡一套,暗裡一套,非常的鄙視,而且,對於他來說,他們若是編排蕭嶺,他沒意見,還不得蕭嶺過得不舒坦才好,然,李芸娘,沈峰是半句不是都不想聽到。自李芸娘離開後娶了羅水月進門,李芸娘容貌秀美,性格溫柔,羅水月容貌黑壯,性格兇悍,兩相相比,立竿見高下。
李芸娘如今就是他心裡的硃砂痣。
然,沈峰自然也不會找上蕭嶺去做什麼,把這口氣憋在心裡,後,李芸娘有孕後,他也不用羅水月阻攔就不去後院的美妾通房那,每天晚上往狠裡折騰羅水月,心裡急切地希望羅水月肚子能爭氣,給自己生個嫡子,與蕭嶺一爭高下。
可,每晚折騰得要死要活的,李芸娘都快要生了,羅水月的肚子還是沒有鼓起來!
沈峰有時候就不由得絕望,難道他就是住定命中無子嗎?
還有那丫頭,就算是長輩斥責過度了又如何?到底,沈家養了她,教了她,沈峰心裡想著她還能一直記恨著長輩不成?
然,那丫頭就是這麼記恨著。
跟著母親改嫁了,還把姓都改了,改成了蕭。
母親年紀大了,為了侯府著想,心裡是非常想把蕭清寧那孩子認回來的。
可是礙於國公府的門楣,也不敢貿然上門去認人。
雖那丫頭身上流著沈家的血這是不爭的事實。
然,上了門去,不免就會被人說沈家想攀龍附鳳。
其實本就想搭上國公府。
可是沈家的面子上也不能隨便往地上甩。
如此,重新認回來,還得那丫頭先退一步是最好,她是晚輩,也該由她先低頭。
全當沈家的人陌生人。
真是個不孝女!
沈峰走得很慢,背影都帶了蕭條之感。
走了會,望著慕瀾院的方向,嘆了一口氣,就不想去慕瀾院了,腳步頓了頓。
想了下,決定去外院的書房。
剛是走了一步,就見得前面柳樹下的站著的雪姨娘。
柔美的柳條隨著夏風飄舞,雪姨娘身著如意暗紋的綠色褙子,月白的馬面裙,似是與那柳樹融為了一體一般,正是帶著怯意微垂著頭朝沈峰看了過來。
便是她有了沈清妍這麼大的女兒青春也已遠去,卻依然風韻猶存,纖柔的身姿似是比那柳條更加的柔弱。
身段纖細,容貌柔美,沈峰最是喜歡這樣的美人。
雪姨娘在離得沈峰三步之遠的地方,頓住了腳步,屈膝,“侯爺。”
“嗯,有什麼事嗎?”沈峰問道。
因為羅水月對後院的妾室通房管束很嚴,又加上沈峰一心想要有個嫡子,所以,他是許久沒有見過後院那些個美人了。而這些美人在羅水月的管束之下,都老老實實地不敢有半分的異動。
雪姨娘看樣子是故意在等他的。
“侯爺,妾身有幾句話跟您說。”雪姨娘抬頭看了眼沈峰,然後又垂下了頭,怯聲加了一句,“單獨與侯爺說。”
雪姨娘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頸。
很長一段時間都對著羅水月,沈峰不覺得就心神一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頭,“嗯,走吧。”
雪姨娘有些錯愕,她沒有想到沈峰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如是側了側身子,讓沈峰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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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雪姨娘住的院子。
兩人前腳剛進,訊息就傳了開來。
眾位美人們空了許久的身子就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
雪姨娘進門的時候,示意了丫頭都退了出去,自己給沈峰倒了茶,然後雪姨娘就跪在了沈峰的面前,“侯爺,老夫人傷勢嚴不嚴重?太醫怎麼說?妍兒不是有心的,您要是怪就怪妾身。”
聽沈清妍說完,雪姨娘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又是擔心又是恐慌。
把祖母給氣得從坑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