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頂層設計,早晚會出問題。”
於春雷微微一笑,含蓄地提醒道:“文化體制改革勢在必行,這是一塊戰略高地,各家都會爭奪主導權,我們也要留意,不能落在後面。”
王思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表達自己的觀點,他抬起頭,不無擔憂地道:“春雷書記,我怕的是穿新鞋走老路,折騰來折騰去,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富則萬。稅,窮則萬歲。”
“這是什麼話!”於春雷眉頭皺起,目光凌厲地掃了他一眼,有些不滿地道:“小宇,這是你最不讓人放心的地方了,不改掉這種偏激的觀點,終究難成大器。”
王思宇笑了,輕聲道:“春雷書記,您的批評,我虛心接受,但堅決不改。”
於春雷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注視著面前的棋盤,嘆息道:“小宇,關心民生是好的,但過多地從下面的角度看待問題,就會太過狹隘。”
“屁股決定腦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王思宇本不想讓步,可目光落在於春雷花白的鬢角上,有些於心不忍,就退讓了一些,委婉地道:“當然,大局觀還是要有的,一些話,我也只能和您提下,出去是不會說的。”
於春雷哼了一聲,淡淡地道:“小宇,等你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就不會這樣簡單地看問題了,如果我告訴你,未來幾年,註定要打右轉向燈,向左轉,你覺得怎麼樣?”
王思宇皺眉思索著,遲疑著道:“春雷書記,你們那代人是吃過苦頭的,最有發言權,我的觀點很明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歷史重演,極左和極右思潮若是佔了上風,對國家的損害太大,應該適時制止。”
於春雷又拿起‘馬’,踹掉王思宇的一個‘炮’,皺眉道:“要向左,這也是鬥爭需要,國際上一些不友好的傢伙,給我們開了有毒的藥方,右派當中,有些人經不起誘惑,想照方抓藥,很容易犯下大錯。”
王思宇愣了一下,詫異地道:“怎麼說?”
於春雷看著棋盤,一字一句地道:“先是在經濟上,讓我們完全開放市場,再搞金融攻擊,來個水漫金山,用天量的貨幣進行資產收購,同時,在政治上,利用所謂的民主,解決三。獨問題,順勢把我們肢解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王思宇倒吸了口涼氣,難以置信地道:“如果民。族矛。盾被激化,那麼最有可能發生的,就是無休止的戰亂!”
於春雷點點頭,面容沉靜地道:“右手扶犁,左手持劍,搞經濟建設,右派裡面好手很多;可要講對敵鬥爭,左派的優勢就比較明顯了,這是無數次歷史經驗證明過的。”
頓了頓,他又笑了笑,風趣地道:“寧凱之就曾經說過,我們真正的原子彈,沒有藏起來,而是掛在天安門上了,人見人怕。”
王思宇點點頭,又嘆了口氣,認真地檢討道:“春雷書記,我的視野確實小了些,更多隻注重地方上的問題。”
“沒什麼,你還沒到那樣的位置嘛!”於春雷擺擺手,又收起笑容,表情嚴肅地道:“小宇,今後一段時間,無論是國際還是國內政治,都會變得錯中複雜,甚至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在南粵要低調些,別當出頭鳥。”
“明白。”王思宇有些心不在焉,跳了一步馬,就好奇地道:“春雷書記,渭北那邊有些奇怪,居然是最先響應的地方,莫非莊孝儒想當左路先鋒?”
“那個老滑頭,他是在投石問路,搞政治投機罷了,不足為論。”於春雷輕蔑地一笑,把棋子丟下,淡淡地道:“你輸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王思宇微微一怔,低下頭,開始擺弄棋子,果然遇到了無法化解的死棋,就把棋子丟下,笑著搖搖頭,站了起來,陪著於春雷到院子裡散步。
望著於春雷偉岸的身影,聽著對方講起國際局勢,王思宇不禁暗自慨嘆,自己眼裡的棋盤,還是太小了些,若想窺其全貌,必須再上幾個臺階,這就應了那句話,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第六十一章 山雨欲來 中
傍晚時分,於家大院裡很是安靜,西廂房的門口亮著燈,將回廊裡照得通透,紅色的立柱邊上,紫藤花結出豆莢般的果實,懸掛在枝頭,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別有情趣。
張倩影坐在搖椅上,正在打著毛衣,她穿了一件黑色繡花旗袍,把曲美的身段都勾勒出來,燈光掩映下,那張精緻的俏臉愈加顯得嫵媚動人,白裡透紅的臉蛋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她手裡的織針,如梭般地舞動著,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一條毛衣的袖子收了邊,張倩影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