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東西這可是個嚴重的問題,而且是道德以及思想品質上的嚴重問題,兩個被抓了現行的耷拉著腦袋,站在管理處的門口,處裡的於正倫主任來回巡梭著踱著步,想著怎麼處理合適。
這是個掛靠在交警總隊下屬的單位,最大的職位也就個科級,而送這兩位“賊”來的,卻是省廳的一位大處長,明顯地讓小科長有點棘手,彙報給了總隊長,一聽處長要親自來,讓科長又有點惶恐了,生怕惹了那位上級不高興似的。
遠遠看到省廳標牌的車來時,於主任快步奔著去迎接領導去了。
門口站著這兩小賊,下意識地捂著臉,生怕同行和許平秋看到似的,孫羿側臉看了吳光宇一眼,小聲道著:“完了,肯定要被開了,實習期就出問題,甭指望穿警服了。”
“怕個屁,我a本照都拿到了,有本比畢業證還好找工。”
吳光宇不屑了,安慰著自己。
“少尼馬得瑟,你就一爛貨,得有點自覺,別把自己個當搶貨成不”孫羿罵道。
“不就拆了點零件嗎所裡偷零件的多了。”
吳光宇道。
“偷零件不丟人。”
孫羿道,不過話鋒轉回來了,苦著臉解釋著:“可偷零件被抓住就丟人了,我說那輛車別拆別拆,你非要拆,出事了吧你手癢什麼呀手癢不能到廁所牆上蹭蹭呀。”
吳光宇瞪著眼,也氣著了,咬牙切齒埋怨著:“拆都拆了,玩都玩了,那有你這樣的,爽都爽過了,回頭找後悔藥吃,早幹什麼去了。”
兩人相互埋怨著,看來是結伴犯的事,又見得管理處主任和許平秋一起相隨來時,兩人頭低到了最大幅度,不吭聲了。
事情不復雜,這兩位實習生還算敬業,工就是拓號、登記、造冊,近幾年車輛擁有量飛速增長,違規違章,以及盜搶走私類的車輛也出現了飛速增長,最起碼郊外這地方比許平秋記憶中場地已經擴大了幾倍。這倆敬業的實習太敬業了,不但懂車而且玩車還玩得挺好,沒多久於主任放任他們開幹,誰可知道就在信任的時候出事了。
這兩人昨天凌晨在高速上飈車,時速二百多,把監控到的交通指揮中心的都嚇了一跳,分別指揮高速交警圍追堵截,愣是沒追上,最後沿著軌跡追到車輛管理處才發現是同行,交警總隊下命令要嚴肅處理,誰知道這倆沒法處理,還是實習生呢。再一查車源,問題更大了,居然是自己組裝的車,那車零件,都是從管理處車上拆下來的。
“就這麼個事,許處長,我真不是故意給您找麻煩,實在是影響太壞,虧是沒被曝光,真曝光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您彙報。”
於主任道,四十多歲個老交警,一看就屬於那類按部就班的型別,許平秋聽完看到耷拉腦袋的那倆一眼,有點哭笑不得,他突然迸聲問了句:“贓物呢”
“那兒”於主任指著道。
咦嚇了許平秋一跳,這車改裝得太糙了點,像加強版的五零拖拉機,用得是北京jee的車蓋、配得卻是進口寬幅輪胎,車架他不懂,於主任說了,這倆害蟲真是不是自己的不心疼,把查扣的一輛大切輪拆了,那車市價可值八十多萬,至於發動機,於主任凜然道著,這發動機是輛走私車的機器,他都沒見過,就交警大隊的專人來過,說是電子晶片控制,沒密碼打不著火,誰可知被這倆害蟲愣是折騰到這破車上,改了線路,居然還飈起來了,那可得多危險吶。
許平秋看了眼這裡數千輛車的陣勢,丟上一輛兩輛,還真不好看出來,他莫名其妙地笑了,於主任卻是會錯意了,以為這兩人是許處親戚什麼的,小聲道著:“許處長,我就跟我們總隊長彙報過了,您看這事”
“嚴肅處理,決不姑息。”
許平秋正色道,不過眼睛一翻,話又回來了,也小聲道著:“可這怎麼處理他們還在實習期,總不能因為改裝個車,就把前程全毀了吧再說,你們交警上,有幾個不開的我就不信,你能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兒淘回去的”
咦哎,於主任那個胃疼噯,可沒料到許平秋這麼大個處長,居然和刑警隊那幫損人一樣,屬狗的,臉說變就變。弄不住你,就訛你。你往我臉上抹黑,我說你屁股沒擦乾淨,說來說去,反倒是交警上的不對了。
“許處長,您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那個,我就知道我也不敢說呀”於主任喃喃地道,訥言了。
“沒事沒事,我處理就當他們沒來過,這事就深究出來也不好嘛,最起碼你們車管處管理不嚴這是真的吧你不給你們總隊長臉上抹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