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笑笑,沒想到她這麼激動,說道:&ldo;不會,我曉得分寸。而且徐公子比我熱心腸很多,輪不到我。&rdo;甄寶璐點點頭,又道:&ldo;那……如果今兒落水的是我呢?&rdo;他不會水,就只能讓徐承朗去救她了。甄寶璐稍稍蹙眉。薛讓道:&ldo;我會立刻跳下去。&rdo;甄寶璐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笑盈盈嘲笑他:&ldo;你又不會水。&rdo;不會水,逞什麼英雄啊?而且她只是隨口問問罷了,她這麼愛惜自己這條小命,怎麼可能這般不小心落水呢?卻聽他聲音清潤道:&ldo;……想著救你就會了。&rdo;甄寶璐臉頰燙了燙,有些受不住。她翹了翹嘴角,攥著自己的手指頭,許久才輕輕&ldo;嗯&rdo;了一聲。之後卻又想道:幸虧她二嬸嬸盯上的女婿不是大表哥。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畢竟這種事情非常常見。她抬頭看他,小臉很是嚴肅:&ldo;徐表哥的事情,你今兒既然看見了,那我也沒什麼再要說的了。只是你日後若是碰著這種事情,多留一個心眼兒,別像今日的徐表哥這般。&rdo;薛讓從善如流,道:&ldo;嗯,我知道。&rdo;頓了頓,又像模像樣的說道,&ldo;徐公子就是太熱心腸了。&rdo;可不是嘛。甄寶璐非常贊同的點頭。她最受不住徐承朗這一點,對誰都好,所以今兒才會這般,稀裡糊塗就跳下水救人了,差點就讓她二嬸嬸給得逞了。見薛讓這般聽話,甄寶璐也放心了些。撇去其他姑娘不說,安國公府內便有一個垂涎他許久的表姑娘周娉婷。若是她大表哥也和徐承朗那般熱心腸,那倘若周娉婷使了這一計,就能如願嫁給大表哥了。這可不成。香寒拿著披風便過來了,看著樹下靜靜站著的二人,當真覺得美得像幅畫似的。她走近些,才輕輕咳了幾聲。甄寶璐一聽動靜,當下便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過來的香寒,耳根子紅了紅。香寒拿了一件櫻紅色錦上添花雲錦披風,樣式新穎又喜慶。她過去,先是朝著薛讓行了禮,而後準備將披風給自家姑娘披上,剛抬手,卻聽得身旁男子道:&ldo;我來吧。&rdo;她還沒應下,那一雙修長的大手便橫了過來,拿過她手上的披風。甄寶璐沒想這麼多。薛讓待她好,小時候她經常這般照顧她。這種小事,她自然不會放在心裡。可這會兒,那披風包裹著她的身子,將寒風擋住。披風上繡著極精緻的花紋,花朵栩栩如生,她略略低頭,眼前便是那雙骨節勻稱的大手。他系披風的動作並不熟練,可見不常做。不過她能看出,他正努力將這件小事做好。姑娘家的心思敏感,有時候送漂亮首飾衣裳,雖然合心意,可到底沒有新意,也不大能打動人。往往一件極細小的事情,會忽然觸碰到姑娘家最細膩的心思。甄寶璐笑了笑。雖然她心裡還是有些彆扭,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舉止,她非常受用。薛讓的確不擅長這個,可他曉得她愛美,系完之後又問了一句:&ldo;這樣成嗎?&rdo;甄寶璐低頭瞅了瞅,他的手還沒放開,指腹便輕輕碰觸在她的臉頰上,卻只是不經意的碰觸,不是故意的。她表情微怔,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再仔細看,稀裡糊塗點頭&ldo;嗯&rdo;了一聲。系完了,她就得走了。畢竟男女有別,就是表兄妹也不能走的太近。她準備走,抬頭看了看他,見他一雙眸子靜靜的盯著自己,彷彿要從她的臉上盯出一朵花來。她嘟囔了一句:&ldo;你看我做什麼?&rdo;這會兒她在外面,身邊又有香寒,她曉得他沒法厚著臉皮欺負他,一時底氣也足了些,當下就從懷裡掏出一把粽子糖,低頭瞧了瞧,撿了幾顆自己最喜歡的口味的粽子糖,一把塞到他的手裡,舉止很是大方。&ldo;喏,這樣總可以了吧。&rdo;給了糖,她笑盈盈看了他一眼,便同香寒一道走了。&iddot;程氏憋了一肚子氣回了甄寶璋的房間。屋內伺候的丫鬟,瞧著她這般模樣,一個個戰戰兢兢的,都不敢大聲說話。躺在黃花梨雕花架子c黃上的甄寶璋,白著一張臉,氣色倒是比方才稍稍好了些,至少唇瓣沒有發紫了。她見自家孃親進來了,是這副表情,心知這事兒怕是沒成。也好。甄寶璋鬆了一口氣,還是起身道:&ldo;娘。&rdo;到底是心疼女兒,程氏忙過去:&ldo;叫你好好躺著,你起來做什麼?&rdo;她緊緊握著自家閨女的手,眼圈微紅道,&ldo;是娘沒用,讓你白白受了苦。不過你放心,今兒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日後娘會再替你想想法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