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會不會是南國呢?”
姜北嶼目光深沉:“魏衝雖然為人雞賊,但也慫,還不敢這樣舞到朕的面前,只有北國有那麼顛!
所以,千萬別讓朕找到證據,如若齊王在世,這件事還好推給齊王,如今齊王已死,朕看陸衍還怎麼洗!”
此時,正在路上趕路的陸衍對此事毫不知情,只是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他掀開車窗的簾子,看向窗外驕陽下後退的綠樹,疑惑自語:“奇怪,這都已經到了盛夏了,朕怎麼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
一旁伺候的宮人說:“夜裡涼,可能是晚上著寒了。”
陸衍掐著手指:“你給朕算算,公主是去年12月下旬有的身子,什麼時候能生下孩子?”
宮人說:“回皇上,一般懷胎十月,要到靠近十月了。”
陸衍有些小小的失落:“哦,現在才七月末,抵達姜國也才八月十日,怕是看不到她的孩子出生了。”
宮人說:“皇上既然如此掛心公主,那麼在姜國多待一會兒也是可以的,反正……”
說到這裡,他戛然而止,看了眼皇上,眸光意味深長。
他想說,從前,皇上最大的忌憚就是齊王,如今,齊王已“死”。又或者說,就算他是真的借屍還了魂,也是投身在一個太監身上,去了勢,並且他膝下無子,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
陸衍自然懂。所以,如今的他對“齊王”格外客氣。
既不用擔心他會篡位奪權,又可以當他的智囊團,幫他爭奪天下。
陸衍笑笑說:“再看吧。”
十幾日之後,陸衍的車馬抵達姜國都城,姜北嶼帶領百官親自來迎,陸衍下了馬車,身側跟著一個臉白清秀的小太監,一直低低垂著頭,一副恭順的樣子。
一抹微不可見的精光卻自眸底一晃而過。
姜北嶼的目光淡淡瞟過他身旁的小太監,沒有察覺到什麼,只是覺得陸衍這次的近侍又換了個眼生的。
他開口寒暄:“北帝遠道而來,辛苦了。”
陸衍笑著說:“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姜皇近來可好?”
姜北嶼想到了不久前,晚麟生日宴上的事,暗自磨了磨後槽牙,說:“好著。”
接著,以一國之君的風度,對陸衍一行人擺手一個請的姿勢:“請。”
他將陸衍一行迎進專門接待外來使節的行宮,陸衍也命人送上了一個禮盒。
“太子殿下週歲宴的時候,朕還在路上,沒有趕上,不過給小殿下準備了週歲禮,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希望小殿下能健康無憂,福祿吉祥。”
禮盒開啟,裡面是一個手掌大小,純金打造的貔貅。
姜北嶼心想,你送來的週歲禮不是在太子週歲宴上鬧的事嗎?臉上不動聲色的笑笑:“有心了。”
把陸衍一行安頓好,他便離開了行宮。
原本可以像先前來的使節一樣將他們安頓在宮外的“舒服家”客棧,奈何陸衍親自前來,將一國之君安頓在宮外客棧有失禮數,
行宮在皇宮的邊陲,西南角,但也是在皇宮之中,姜北嶼已經吩咐韓瓊,讓侍衛們注意,保持高度的警惕。
明日是寧安的週歲,因為只是公主,加上之前週歲宴上的事,只在內宮之中小辦,請宮裡的太妃,妃嬪,還有關係近的幾個皇親來吃席。
陸衍是寧安的親舅舅,人又是特地趕來的,自然不能不請。
寧安的週歲在棲霞宮裡辦,第二日,陸衍在行宮收到了宮人的邀請。
陸萱一大早也從宮外來了,是坐著將軍府的馬車,跟隨冷冽和馬舒舒一起來的,身份是將軍府的親眷,一落坐,就伸長脖子看著,遠遠看到了齊妃出來迎客,在她身邊,嬤嬤懷裡,抱著她朝思暮盼的寧安!
此時,她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她忍不住站起來,朝那嬤嬤走去。
寧安今天穿著一身嶄新的,粉嫩嫩的公主裙,手裡玩著秦晚給買的芭比娃娃,她五官已經長開了,面板很嫩很白,烏黑的頭髮扎著兩條細細的小辮子,看著很乖很俏。
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寧安。”
正在玩娃娃的小丫頭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她滿是疑惑。
她已經不記得她了。
心頭一震,湧上一陣酸澀,她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這時,一個人伸出手臂在她身後扶了一把。
“來,舅舅抱。”高大英挺的男人把寧安從嬤嬤手上接過,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