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涼聲哽咽了一下,他說:“我父親從來沒支援過我走年大學的這條道。在少有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裡,他給予我的淳淳教誨都是,如何結實那群他眼中所謂的有志之士。”
我像個木乃伊一般矗立在涼聲的病床前,不知何時,我竟成了這比悲傷還悲傷的這部戲劇最忠實的觀眾。我看著涼聲的雙眸,那是一雙如此炯炯有神的眼,在原本如此清純的少年時代,他卻丟失了原本應該有的天真與純潔。與此相反,它給人呈現的竟然是那般黯然,那般憂傷,那般無可奈何。很難想象,一個心裡裝著這麼多故事的人在此之前竟表現得如此從容。我開始被偽裝的力量嚇得發抖。是啊!人生還有什麼事比在不該的年紀承擔了不該的事更為悲哀呢!
涼聲說:“他叫王銘,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那場會議過後。當時我們還我了握手。我還想象著十年之後,我們都已長大成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家庭。身份地位也完全像我父親和他父親那樣的角色那樣。其實,一開始我們的感情還確實不錯,可是。。。。。。。”
涼聲忽然停下口頭的話語,他看著我說:“小來,可以給我泡杯茶麼?”
“恩恩,當然,你等會,馬上就好。”
涼聲無力的端起我給他泡的龍井茶,他端詳著眼前的茶杯,久久不語。
“怎麼了,涼聲。不好喝麼?”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繼續說道。
“知道麼?小來。兩年前,那個叫王銘的人,他也給我泡過西湖龍井。”
“這。。。不可能吧!”
我有些不解,有些驚訝。心裡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堅信不疑。
“兩年前,我們認識之後,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可能是由於自身的緣故,看到王銘。我突然在這個原本昏黑的世界看到了希望。我開始活波起來,不再像以前那般沉寂。說實話,我還得感謝王銘。要不是因為他,或許現在我還是那個自閉的男孩,在那別人眼裡的養尊處優中慢慢消沉,然後慢慢死去。那樣,我定然也見不著你了。”
說著,涼聲哈哈大笑起來。我附和著他的笑聲也傻傻地笑著。儘管我知道,此情此景,於我於他都不是該開懷大笑的時候。或許,我只是在替涼聲走出那個壓抑了他整個童年的沉重的大山而高興。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又問問自己,這種會為你高興的情緒夠資格讓我們成為朋友麼?或許有些勉強吧!畢竟在曾經的那個昨天,我還不認識他,不是麼?
涼聲說:“那是一次體育課上,我們一起坐在學校的操場上,享受這晴空萬丈的釋然。突然,我因為中暑被送進了醫院。”涼聲看著我:“當年那場景就像那天你送我來醫院一樣!他不停地呼喚著我的名字,要我堅持住,馬上就要到醫院了。那場景像電影裡眼的一般,至今還歷歷在目。唯一不同的是,那是我們都還小,沒有歲月的汙濁。只是有一個瘦瘦的四十來公斤的人在費力地馱著一個肥胖得足足五十公斤的男孩,在一步步往前爬行著。聽起來多麼動人啊!是吧!只可惜,誰又能想到,多年後的我們,竟淪落到如此下場。”
“小來,多年後,我們會否又是那樣呢?”
“恩?我們麼!那當然不會。絕對不會的。”
涼聲微微一笑,笑容沒有任何真實性。
我說:“涼聲,那你還相信感情這東西麼?”
“本來不信了。。。”
“哦?你們是怎麼發展到今天兵刃相見的地步的呢?如此純真的友誼,不應該說散就散吧!”
“是啊!是不該啊!”涼聲嘆了一口氣。他再次望向窗外的晴空,彷彿在告訴透過窗簾映照進這病房的一米陽光,他是多麼的不願意這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啊!十幾年來,他的童年裡沒有走入過一個人,更別提友情了。加之在忙碌的父母的身上所缺失的愛,更是讓涼聲百般無奈。這是個多麼憂傷的人啊!
“李欣也是在那場會議過後認識的。”
他看了看我,似乎已經意識到我猜出了什麼。因為在王銘和涼聲的這次衝突裡,我偷偷躲在牆角聽到了所有的過程。我分明聽到王銘說讓涼聲不要動他的女人,而那女人,現在看來自然就是李欣了。
“她是一個鎮長的獨生女,長的冰清玉潔,玲瓏剔透。從看見她的那刻起,我竟然產生了莫名的好感。那時的我,並不完全清楚那個東西就叫愛情。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這些自然是世俗所不允許的,不是麼!再純潔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我確定我喜歡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