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滑過走廊,穩穩地停在了董言言的面前。
“謝謝”董言言踩著椅子笑道。
任家宣倚在播音班教室的門口,意味深長地展顏一笑,“小丫頭真夠貧的不過我怎麼在你的長篇大論裡聽到了點兒姦情的味道?小小年紀就這麼色?”
“師哥謬讚了,你的嗅覺也很靈敏。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武元衡到底哪裡招惹了你,要你這麼揪住不放的?他沒有抱你家孩子跳井吧”董言言伸出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砰的一聲把教室的後門關上。
以小賣小就是好啊自己都多久沒做過這麼蘿莉的鬼臉了想起來都覺得懷念。
她正歪著頭撇著嘴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對面任同學一聲嚎叫,“說你貧你還來勁兒了?我這爆脾氣”然後聽到砰到一聲,估計是他們班教室的門被他摔上了。
晚自習的時候宋明誠沒來,董言言坐到了他的空座上,讓林風教她練字。林風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這曾經一度讓董言言心儀不已,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既能練字又能泡美男,一舉兩得。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的時候,李惠從後門風風火火的跑進來,見董言言坐到了後排,拍了拍她的桌子斜睨著她說道,“老五,聽說你今天在播音班又出風頭了?你可真厲害”
“不是我要出風頭,是人家存心想看我們的笑話,我總不能給咱們廣電班丟人不是?”董言言一聽她的話就不對味兒,是以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前排的冷昊陽聞言回過頭,敲著董言言的桌子笑道,“言言,聽說播音班的同學給任家宣取了個外號,叫抱孩子跳井”
“什麼?”董言言哭笑不得地扶著額頭,“這個外號可真難聽,像日本名字。”
冷昊陽撇撇嘴,接著說道,“任家宣一生氣,也給你起了個外號,叫鴨子”
董言言一聽來勁兒了,拍著桌子叫道:“他憑什麼叫我鴨子他才是鴨子”
別說,任同學還真有做鴨子的本錢,首先顏夠正,再者跳國標的男生,那身段搖曳起來也應該挺多姿的。。。。。。她這麼邪惡地想著,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不小心鋼筆劃破了紙邊兒,她偷偷地咧咧嘴。
“這個我寫的不好,重寫”她把作業本又翻了一頁,拿鋼筆在上面比劃著。
林風從椅子後面伸過胳膊,握著她的右手,觸到他溫熱的掌心,董言言心神一蕩,十五年了,終於又握到了這雙手自己的肩膀被他環住,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若有若無,這樣間接的擁抱,讓她有些熟悉有些傷感,如在夢中的感覺。
寫些什麼呢?
“身無綵鳳一起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筆下的字跡在慢慢的延伸,董言言有些唏噓:當初那頁薄薄的紙片,被自己夾在日記本里,鎖了十幾年。
“言言,沒想到你口才挺好的,文筆也好,當初怎麼不競選班委?”林風輕輕的一句話,把她拉回了現實。她心裡一聲嘆息:哥哥,是你沒給我機會呀當初剛入學的時候,你何時把我放在眼裡過?
“我是屬於慢熱型的,這幾天才剛適應環境”她隨口答了一句。
“那以後班裡有什麼活動需要你的時候,你得幫我。”林風笑道。
董言言巴不得他天天找她呢,感情這麼培養下去,自個兒的愛情就有指望了。
晚自習以後,董言言到操場上看林風打籃球,林風脫下外套扔給她,她接過來披在身上,坐到門口的臺階上。初秋的夜並不是很涼,臺階上已經三三兩兩地坐了很多同學,董言言坐在他們旁邊,也順便跟他們聊聊天兒。鑑於學校特殊的環境,這裡幾乎是晚自習後除了教室以外同學們唯一可以放鬆交流的地方了,離這個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座小樓,那是老師們的教學樓,不管晴天陰天都陰森森的,雨達的燈從來沒有修好過,除非是想見鬼,否則沒有誰想不開到那兒溜達去。
在那個年代,籃球和吉他幾乎是男生泡妞的必備武器,很不幸的,林風這兩樣都玩兒的相當瀟灑,所以每每總是讓董言言心動不已。雖然她後來知道了,走出校門以後,籃球不重要,吉他也不重要,可是現在反而更加懷念和依戀那個時候的單純感覺。
小花壇裡沒有秋天的蕭瑟,反而有種草木特有的熟悉味道。是啊,這一切都那麼熟悉,熟悉得讓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多麼美的一個夢
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把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到了她的手上。
“給你,雪糕”楊小海嘴裡咬著雪糕,含糊地說。
董言言撕開一看,很慚愧的,她又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