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她聲音極小,卻未曾逃過顧連州的耳朵,他微側過頭,墨玉眸子含笑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姬似是很有感觸。”
白蘇一驚,看著顧連州恢復平靜的俊臉,一時竟摸不準他是何意思,只好作勢用袖抹淚,“兄妹重逢太感人了,妾失態了。”
顧連州伸出手握住她精巧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她那隔花掩霧的眼,分明是沒有半滴淚水的
“狐性。”顧連州嗤道。
“是狡兔,狡兔三窟。”顧風華忽然湊過來補充道。
原本他們的動作很小,聲音也很小,但是顧風華忽然傾身過來,頓時引得周圍公卿投過來疑惑的目光,白蘇值得垂著頭,做受氣小媳婦狀。
那廂昭德公主已然禮畢,縱然萬分不捨,卻只能一步一回頭的走近雍帝左側備下的幾,坐到此處,便已然坐實了她寧國皇妃的位份。
眾人心下了然,方才還有些欲/唸的王子王孫立刻收了念頭。
如若雍帝對昭德公主不滿意,剛剛有的是時機,他可以藉口讓兄妹敘舊,先暫時把她安放到寧溫身邊,日後再做處置,然而他沒有。
這般絕色,普天下哪個丈夫不動心呢
“大兄,你說,這世上還有比昭德公主更絕豔的婦人嗎?”顧風華側靠在幾邊,儀態萬千的搖著鶴尾扇,整個人光華四射。
白蘇垂著頭,心裡早就來來回回把此人踐踏幾百遍;這個人分明是成心找茬。
忽有一人介面道,“比她絕色之婦倒是不曾見,只是那綠鬢紅顏納蘭修的姿容卻不是這昭德公主能比。只可惜。。。。。。”
只可惜,天妒英才。
士大夫繁行時臉色聲音微沉,“納蘭公子風姿卓絕,豈能拿來與區區婦人做比,君失言了”
拿一個才華卓絕的名士與婦人相提並論,對於時下的人來說,無疑是侮辱。
繁行時這話幾乎是指責了,方才說話之人立刻俯首致歉,“我錯矣”
顧連州上位的另一名大夫喃喃道,“老夫早知寧國這位公主絕豔不可方物,當日卻不曾阻止陛下納她為妃,實不知,實不知。。。。。。。唉”
說到最後竟是沉沉一嘆,轉而向張丞相道,“如今再行勸,怕是來不及了”
天下哪有丈夫將入了囊的絕色原原本本放出來的道理。
後排一士族緩聲道,“不過是一個婦人,只是收入後院睡上幾覺,無他耳”
“陛下並非戀女色之人。”張丞相撫須道。
他這話竟是贊同方才計程車族了?
聽著這些話語,白蘇微微抬眼看上主座左側的那絕色女子,心中一陣悶堵,想到顧連州一時不會與太子碰面,便湊近他道,“夫主,妾有些氣悶,可否出去轉轉?”
“嗯,休要走遠。”顧連州頭也未回,清貴淡漠的聲音傳來。
白蘇起身,悄悄從角落裡退了出去。
外面月光皎潔,夜風寒涼,頓時將方才的悶堵吹散不少。
她以為自己經歷了這次生死之後,終於認清了現實,然而她今日方才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中女人的地位是何等的低下。
便是連昭德公主那般身份尊貴之人,也被士人輕視,而她,終究只是一個商人庶女啊比良家子還低賤的地位。
在一次次認知中,白蘇卻越來越覺得,她與顧連州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往日那種破釜沉舟的魄力,已然一去不復返了,剩下的唯有無邊無際的迷茫。
“雲姬。”齊琚聲音傳來。
原本輕靈的嗓音因恨意而變得陰沉。
白蘇盯著月亮微微勾起唇角,轉過身來,面上淡然平靜,“妾久候**多時了。”
齊琚和幾名一同出來的貴女均是微微一怔。
齊琚小臉一沉,滿是防備的道,“你又要耍什麼詭計”
“**誤會了,妾侯在此處,實是想向諸位請罪”白蘇說著,竟給她們做了一個長揖。
長揖,在士族之中是很鄭重的禮了。
齊琚卻不領情,“這禮我卻是受得,可你是何身份,怎配行此禮”
白蘇微微一笑,這可是你自己不受,那麼,可不別怪我心狠了。
白蘇抬起頭來,正欲說話,卻看見眾女之側那根柱子後的一片衣角,頓時改了主意。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一百一十六章苦肉計
第一百一十六章苦肉計
她本意是要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