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一天到晚吃這些,小心變成一個小胖子。小星朝她溫柔地笑,然後對我說,哥,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我目送他的背影離開,驚覺那個夏天、那個夜裡怯怯笑著蹭到我被窩的小星,那個我一回家裡就纏著我不放的小星,已經不在了。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完全不需要我的人生。
坐在回北京的大巴上,車身一直在搖晃顛簸,冬天的陽光有趁刺眼,忽然之間,覺得心裡已經平靜如恆,終於可以不再愛了。
真好!
因為即使有愛,你也是孤獨的,難以忍受的孤獨。
安兒經常拉我去唱片行,她有一副很好的嗓子,我在酒吧裡聽過她駐唱,一首下來,往往贏得滿堂喝彩。
音樂是她的最愛,當她找到自己想要的CD時,往往會露出快樂笑靨,然後喜孜孜地拉著我一起欣賞。只不過是一張簡單的CD,就已夠她開心上半天。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很自然的牽著我的手,更多時候,她會小鳥依人般在我身邊,抱著吉他哼唱,一些或長或短的輕快調子,卻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憂鬱。
一剎那,我覺得,她其實並不像她表面那樣快樂。
時間久了,分不清習慣一個人是否會等同愛上一個人。至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很平靜,很少去想那些高低起伏的走勢圖。
期貨還是動盪不定,公司增加了開會的頻率,作為交易部的骨幹,我在全公司的人同情的眼光中,整天和「魔鬼」歐陽泡在一起。
我們之間的對話除了公事外,幾乎沒有一句是涉及私事。看著他忙碌的背影,經常會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這跟安兒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同。
相他對話時,我往往很緊張,說了一半就不知道下一半該怎麼說。和他一次meeting下來,整個人都有虛脫的感覺。
更要命的是他辦公桌裡的一盆蘭花,只要一進去,就會沾染到蘭花執拗的香氣,怎麼也揮之不去。
自從我到這個辦公室的第一天,就一直忍受著這樣的氣息,有時會有錯覺,即使回家,似乎也能聞到這樣的氣息,所以害得自己神經質地經常換洗衣服,但是沒過多久,我的衣服上,又充滿了蘭花的香氣。
一天,安兒邀我去酒吧,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好好坐一會兒,等一下她會唱歌給我聽。
舞臺燈火昏暗,四周聲音嘈雜……安兒擺弄著吉他,只穿一層薄薄的紗裙,隱約可見她身上細膩的面板。
臺下的人跟著起鬨、輕佻的吹著口啃,沒有人真正聆聽安兒的歌聲,它們彷彿是從很深遠的地方,緩緩飄來……胸口忽然掠遇尖銳的痛楚,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
幾天後,我收到安兒的一封信。她告訴我,她已經去了香港,那裡才是歌手的天堂。
阿飛,看到你走出酒吧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會接受我的生活方式。很多時候,不知道
自己可以在哪裡停留。可是,只有在舞臺上,我才感覺自己是真實的存在著。
忽然發現身邊沒有什麼可以永恆,總是不斷的相逢、不斷地失去、不斷地在反反覆覆的離別中,一再心痛……
我仰起頭眺望高空,卻依然審視不到自己的未來,只有在心底裡還殘留著幾分真實的感情。
這份感情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屬於OFF。
OFF在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只有當雙手敲擊鍵盤的時候,心裡才有純粹的安寧和平靜。
我知道,OFF是唯一瞭解沉積在我心頭那些感觸的人,OPF是如此冰雪聰明。
坐在計算機面前的時候,我的心裡一直默許:你來,OFF。可我不會真的打出這樣的字眼。
沒過多久,毅然忽然告訴我他辦完了去澳洲所有的手續,隨時可以離開。
我大吃一驚,那小倩呢?
小倩?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小倩不是可以停留在我身邊的女孩,她真正喜歡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毅然突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幾乎有種靈魂被看穿的感覺,我狼狽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當小倩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她永遠都不會用那種眼神來看我。
毅然的語氣很平靜。
阿飛,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你在,即使一句話都不必說,你仍是全場最引入注目的人。
可是我幾乎沒有和小倩說過幾句話。
這不重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