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匪夷所思的是,明明客似雲來,客人絡繹不絕,他們一行二十個人竟也還能分配到五個房間,好像這五個房間一直在等著他們來似的。
“寶寶,你說,我們是不是又被盯上了?”一路走來,被不少刺客糾纏過的顧綾蘿,一進房間關上門,就疑心特別重地附在端木寶華耳邊道。
“你放鬆點。”端木寶華被她疑神疑鬼的胡叨模樣逗得輕笑出聲:“這店是我們的,來之前就已經讓人預留好地兒了。”
“哈?”顧綾蘿瞪著端木寶華,雙手一夾,毫不留情地擠壓著端木寶華的俊臉:“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不等端木寶華艱難地回答這個問題,屋外傳來一陣劇烈的打鬥碰撞聲,只聽得一聲尖利的驚呼,有人驚惶地大喊:“啊——死人啦,死人啦!!”
顧綾蘿與端木寶華面面相覷,不等顧綾蘿鬆開還在行刑的魔爪,端木寶華攔腰抱起她,如風如影掠出二樓客房,而後一女明衛與三女暗衛也從隔壁的包廂走出來。
站在只到女子腰間的木欄走廊上,幾人朝鬧起事的一樓用膳大堂看去,只見好些剛才還在用膳的客人,一個個驚悚地望著摔在正中間,把桌椅也砸爛的染血泥黃色身影。
端木寶華眼尖地睨到什麼,抱住顧綾蘿飛身而下。
“怎麼了嗎?”顧綾蘿疑惑地問著,待端木寶華落定在屍體旁後,從他懷中下來。
“你看這個——”端木寶華說著,手一抬,站於二樓走廊的女明衛抓在手上的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到了他手上,他握住劍,從死屍腰間挑起一塊由鐵絲絨繩掛著,雕刻著字樣圖案,已被鮮血模糊了的銅牌。
“——這是!”顧綾蘿看著模糊的輪廓在自己腦海中與另一樣東西清晰地重疊起來,眼眸驟然緊縮,未完的話,從由相通的心靈告知端木寶華:華夏三級將領掛牌。
端木寶華頜首,證實顧綾蘿心中所想,抬眸將整個客棧掃視了一圈並未發現有行跡可疑的人後,他示意候在一旁的掌櫃辦事。
掌櫃的立即心水清地用官腔,再撒下不收錢的便宜,將客人請出去,小二半關起門,站在旁守著。
暗衛將用水清洗過的銅牌遞給端木寶華。
端木寶華仔細地翻開銅牌上應該有的分隊記號,將銅牌反面遞給顧綾蘿看:“這是秦朝謙手底下的人。”
“他的?”顧綾蘿又是一驚,“這裡離夏蜀邊關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兒的反方向,他的人怎在這裡?”
“趙、錢、孫,你們三在雕城打聽打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端木寶華命令時時刻刻隱匿在秘處的暗衛道:“尤其要探探紅疆一族是否暗潛在雕城。”
被點到名的三暗衛悄無聲息地領命而去。
“紅疆一族?什麼玩意?”顧綾蘿滿腦子的問號。
“你看他身上的傷——”端木寶華用下巴指指那呈大字型攤在地上的死屍:“傷口是不是和平常見到的不一樣?像是從內力鼓脹爆開一般。”
顧綾蘿認真地瞄著那屍體上從左肩劃至腰間下盤的駭人傷口:“你這麼說,好像也是——”
“這是紅疆一族的爆破劍法。”端木寶華道:“他們應當在天蜀南登山一帶走動才是,雕城是天蜀和碧魯國的最後一個分界點,因民風與地域優勢,向來平靜,如今這紅疆一族莫名來了這雕城,秦朝謙的將領又死在爆破劍法下,事情不簡單。”
顧綾蘿默然,秦朝謙身受皇命,表面上鎮守天蜀與華夏的其中一個交界邊關,實則是趁天蜀不備,攻城掠地,這些日子裡,她也沒少聽暗衛稟告相關訊息。
秦朝謙在邊關製造的紛亂分寸把握得很好,進可攻退可守,東方瀟然剛剛持政,東方笑遙在旁協助,兄弟兩週旋得再厲害,想要對付秦朝謙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可如今這突然鬧起來的一齣戲,是……
“怎麼了?”端木寶華見顧綾蘿眉頭越皺越緊,抬手揉開她的眉頭。
“沒。”顧綾蘿在心底重重地嘆了一聲,秦朝謙出征前給他情信,她回過信後,他們就沒有任何的交集了,其實說白了,秦朝謙從未做過什麼實則性傷害她的事,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和他一直默默喜歡原主的關係,但今日這事……
“寶寶,我們走這一趟渾水吧!”就當為原主還兒時手帕和糕點,以及那蹩腳的安慰和鼓勵的恩情吧!
***
夜幕悄然降臨。
雕城雕山腳下廢棄的破廟裡。
“端木寶華?”隱匿在破敗佛像後的黑衣人,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