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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慕容風接過了軍醫遞來的金瘡藥,用指尖蘸著,一點一點的往雲清的脖頸上塗抹著。
他塗的很小心,用他那略帶薄繭的指腹,蘸起,塗上,暈開,又小心的吹了吹。一道不過一寸來長的創口,生生被他塗了半個多時辰。即便如此,望著那道幾乎被他掩飾的很好的傷疤,他還是感覺怒火中燒。
雲清替他試去了額上的汗珠,他剛才緊張的模樣,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樣。
看到這道傷口,慕容風就想起了那個叫做麻雀的丫頭;想到麻雀,他又想到了另一個人。
對了,怎麼好像自打下了山,就沒再見他?
燭火照耀著大帳,帳內灑過一片金黃。帳外,是弟兄們圍著篝火大笑的聲音,帳內,是低首垂眸正在想著什麼的雲清。這個情景,不管怎樣,都能另人心生歡喜。他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如果不問,他恐怕會憋出內傷:“你和那個青龍,認識?”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站在早前就鋪在案上的地圖旁,似在看地圖,又似在問話,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在審犯人。
該來的還是來了。躲不掉。
雲清也在想青龍,也在想這件事。
她不是多情的人,但也絕對不是沒有感情的人。青龍對他的好,一幕一幕,就像皮影戲般,在她的腦中閃現。那些場景,只要隨便拉出一個來,都能讓她熱淚盈眶。
如果青龍早些出現該有多好,她如是想。她重情義,但也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可一個雲清,如何也不夠兩個人分。
“他可能是我義兄。”雲清如是說。她簡要的給慕容風填補了一下七歲之前的那段空白。人物,情景,事件,一個也沒少。也不是一個沒少,關於那半顆紅玉墜子,還有跟著紅玉墜子一起許下的誓言,她選擇性的隱沒了。
慕容風聽了,倒顯得很高興,這個解釋很說得通。而且雲清有這樣一位義兄,也在情理之中。
第五十五章 西越四皇子
更新時間2013…11…26 22:34:43 字數:3025
過年了。
古老的南陳國都,雖然剛剛經過戰亂的侵襲,但一點也不妨礙它過年的熱鬧氣氛
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懸掛在門楣上,透過溫和的夜風,偶爾搖擺著。燭火一直燃的很旺,照得燈籠上的花案活靈活現,有花團錦簇,也有遊春仕女圖,愛好古老傳說的,便繪上了八仙過海。風過搖擺,襯得那踏著波濤的仙人,彷彿真的就在面前一般。燈隨風擺,燈卻從未熄滅,仔細看過,原來是從旁處小心的打過幾個小孔,將一圏圈銅絲牢牢的固定在了籠內,既保持了燭火所需的空氣,又維持了蠟燭需要的空間。
雲清一邊看著,一邊不禁讚歎著燈籠匠人的好手藝。
“姑娘不知,這南陳的燈籠匠人,可是在整個南境諸國都出了名的。如果姑娘能在這裡一直呆到元宵燈節,到時候恐怕會看到更多更好更大的燈籠。”牽馬的小金子,一邊緊了緊了韁繩,一邊笑得一口白牙,說話間,波轉流離,顧盼神飛。
剛見到雲清的時候,小金子也看呆了。在他眼裡,王爺好看,但那天跟著王爺一起並肩回來的女子,卻更加的好看。
一身紅衣,映得本就無暇的臉龐越發明豔。特別是那對桃花眼,說話間,波光流轉,不過可惜了,除了對王爺,很少看到她笑,即便笑,也是淺淺即止,更看到什麼波光瀲灩。但在她的身上,有著一種與這姣好外貌極不相趁的剛硬氣質。那是目送著她和李副將一起率軍遠去的時候,看著她一身的鎧甲端坐在馬上,才越發的感覺的。
別人都叫雲清為將軍,但他一開口便叫“姑娘”。也是,他也沒上馬打仗,而且雲清也確實不再是將軍,軍中的弟兄是無可稱謂,才按著原來的習慣叫的,所以小金子這樣一個一直呆在後帳的男孩,隨他怎麼叫,雲清不介意,別人自是不會去管。
拿下落河山後,南陳這一仗,竟然進行得也異常順利。慕容風說雲清是福將,她去哪裡,哪裡就打得容易。從那次她巧奪禁軍教頭一事開始,她更多的目光,就放在了敵後的策略之上。以前是比殺比狠比勇武,後來發現,很多時候,不用殺人,或者不用殺很多人,事情也會辦成。
落河山如此,南鄭亦是如此。南鄭幾個皇子早就起內訌,她派了李副將前去拉攏,也算是裡應外合,雖然也打了幾仗,但規模,只能算是宮變,遠沒有真正的戰場慘烈。
她不喜歡宮廷,所以,慕容風帶著李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