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圓圓臉小兵丁。
雲清將棍子收起,朝她拱了拱手。這小子昨天沒少為她出頭,是個心善的。
圓圓臉見雲清對他笑,一時間竟然慌了神,他站在木門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想學嗎?”雲清從井邊舀起一杯水,一飲而盡。
圓圓臉興奮的滿臉通紅,大點其頭。
她挽起袖子,擺好姿勢,如風如雨般打了一整套。
圓圓臉一張小嘴張得老大,滿眼的羨慕都能溢位水來。
雲清嘿嘿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把這全套都教給你。”
圓圓臉看來是個武痴,一聽有神功可學,也忘了面前這丫頭怎麼忽然間就能言能語且又不呆不傻了。
雲清也沒如何為難於他,只是換著法的問了問這行宮的馬匹一般都在哪裡餵養。
圓圓臉顯然沒有防備意識,且自感這個問題太過簡單,有些愧對恩師,於是便主動將馬匹的餵養時間,草料情況,以及來往地點統統道了個遍。
“師父,你喜歡養馬?”圓圓臉這師父倒認得及時。
雲清笑了笑,沒再言語,便開始一招一勢的教起了這個臨時徒兒。
她心下盤算著,怎麼也得等過了早晨,等喬越出了寢宮,再行偷竊之事。想到這,她忽然有些發堵:這傢伙昨日與那兩女顛鸞倒鳳,回沒回來還是兩說。
想著想著就磨起了牙,那招勢也是越發狠厲,越打越快。
圓圓臉漸漸就有些跟不上,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如風一翻飛舞,他立在原地急得團團轉,就差抓耳撓腮了。
這邊打得熱鬧,旁邊的一隊小兵因為想找圓圓臉吃飯,也便給引了過來。
不多時,這院子裡就聚集了十幾號人,吩吩立好姿勢要跟雲清學習拳法。
圓圓臉有些不高興,這師父明明是自己發現的,現下里卻要與眾人分享。可他人小力單,且這師父似乎又是個大方的,來者不拒,便也只能儘量擠得靠前,想多得些指點。
“師父,您這功夫真棒!”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侍衛伸出大拇指朝著雲清晃了晃。
“是啊師父,不如我們和營長說說,您留下來給我們做教頭如何?”
雲清一邊在井邊畫著什麼,一邊點了點頭:“好說,好說。你們過來看看,地上的這些圖,就是我這一整套拳的打法。這招,在狹小的空間裡極其管用;這招,需要先發制人……”
她挽著袖子,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開心。心下里已經開始盤算:等我去了漠遼,是不是也可以尋個教頭的活幹幹,以前還從未想過,其實這也是我的一個強項嘛。
瞬間,鴉雀無聲。
除了雲清還在那認真的講解,再也無人與她附和,也無人再上得前來。
雲清有些奇怪,便抬起頭看向眾人,拿著畫圖的小棍指著他們:“你們這是做甚?如此三心二意怎能學會?還一個個低著頭,地上有金子嗎?你,圓圓臉,你過來,對就是說你……”
圓圓臉一動也不敢動,他死死的瞅著地面,可那小手卻偷偷的朝著木門的方向指了指。
“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早上起來時巴巴的要拜師學藝,現下里就開始不聽話,你指什麼,那門邊還有……”
未等雲清把話說話,那剛剛從寢房裡打著哈欠出來的胖丫便首先“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只見她兩隻胖手死死的攥著一張畫像,那佈滿眼屎的小眼兒直是瞪得比綠豆還大:“你……你……”她踉蹌著跑上兩步,將那揉搓的不像樣子的畫像舉在了來人面前:“真沒想到,我胖丫在有生之前,還能見到活著的端康王。娘啊!您現下里死也能瞑目了。這五十兩銀子沒白花啊,不捐銀子,便入不得行宮;入不得行宮,便見不到端康王啊……”
門口之人,正是一臉怒容的端康王——喬越。
他皺著眉朝著面前張牙舞爪的胖丫瞥了一眼,身後趕緊上來兩個黑甲衛,將那胖丫拖了下去。直是離得好遠了,還能聽那胖丫的聲音隱隱傳來:“這畫像,我真是沒白白摟上一宿,看來是老天顯靈吶!”
“噗”的一聲,雲清一口水噴了出去。她一邊顫抖著肩膀強行忍著,一邊擦了擦嘴角。怪不得這張畫像看起來像被蹂躪了一樣,原來這丫頭竟然抱著睡了一宿。
“呵,你倒好興致!”一雙金邊朝靴立到了她的面前。
雲清收起杯子,也收了笑。眼也沒抬,默默的將杯子放到了旁邊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