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越瑄!&rdo;緊緊抱住他,眼淚的鹹澀混入痛哭的深吻中,她絕望極了,死死抱住他,她多麼想用她所有的一切,換回他的生命!&ldo;我沒有死,我還活著!&rdo;心痛地喊著,輪椅中的越瑄緊緊抱住痛哭失態的她,對著已哭到神志恍惚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喊:&ldo;葉嬰,你看一看我,我沒有死。&rdo;&ldo;我還活著。&rdo;&ldo;葉嬰,我還活著!&rdo;耳邊一遍遍的聲音,她拼命搖頭,努力睜大淚水迷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哭著說:&ldo;……這是夢,夢裡才不會痛……&rdo;然後,她又一次被他吻住。清清淡淡的梔子花香,她含淚閉住雙眼,直到唇片被他含住,輕輕地,他在上面咬了一下。疼,是疼的感覺,她霍然睜大雙眼,淚水撲簌簌落下來,瞳孔裡映入他的面容‐越瑄……異常蒼白,頭部有手術後的繃帶,眉宇間卻似乎比以往有了更多精神的,越瑄。她伸出手指,顫抖地摸了摸他,眉毛是一根一根的,睫毛是微微溼潤的,鼻樑是如遠山般高挺的,雙唇是微涼的,她又將手放在他的胸口,撲通撲通,那顆心臟是在跳動的。&ldo;你……&rdo;神志漸漸回到她的體內,握起拳頭,她想要狠狠捶向他,他騙了她,他居然這麼惡劣地欺騙她、嚇唬她!然而眼淚卻再一次洶湧而出,拳頭落在他的肩膀,她緊緊抱住他,像孩子一樣失聲痛哭,哭得全身抽搐。她什麼都不想再計較,只要他活著,只要他活著就好!&ldo;……對不起。&rdo;心痛難忍地緊緊回抱住她,越瑄寧可永遠寧靜地等待她,也不願再這樣殘忍地試探她。去年巴黎車禍的時候,醫院就檢查出他有腦瘤,所以寇斯醫生嘲弄地說即使他能夠從車禍中恢復,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太過愛她,他努力掙扎地想活著,哪怕只是多一個月甚至多幾天的相處也好。幾個月前,腦瘤的狀況開始惡化,頭痛加劇,視力下降,食慾也徹底失去,他依然心存僥倖,直到所有醫生告訴他,如果再不動開顱手術,就只有半個月不到的生命。他以為他會死。也差點真的在手術檯上死去。但這個破敗的身體,不知是否已經適應了一次次在死亡線上掙扎,竟又挺了過來。而當他活過來,他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依然是她。他愛她,他愛她愛到入骨入髓,當邁過生死之線,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失去她。於是,當他知道謝灃正在到處尋找他的下落,就放出了已經去世的假訊息。哪怕是自私也好,是卑劣也好,他就是要逼她,他要她愛他,他要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他要她心底只有他!&ldo;我可以原諒你,&rdo;聽完他的講述,葉嬰滿臉淚痕,她又氣又惱,偏偏又沉浸在失而復得的狂喜中,只想將他死死擁緊,&ldo;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rdo;&ldo;嗯,你說。&rdo;他用溫熱的手帕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她近乎兇蠻地說:&ldo;我要你永遠活著,我活一天,你就活一天!我活一天,你就愛我一天!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夠自由!&rdo;越瑄微笑,回答:&ldo;還記得去年薔薇花開的那一夜,你兇巴巴地吻住我,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了。葉嬰,我早已是你的。唯有在你的身邊,才得自由。&rdo;&ldo;要活著!&rdo;&ldo;好。&rdo;巴黎的夜色裡,漂浮著香水般浪漫的氣息,越瑄輕輕將葉嬰面頰上的淚痕擦去,說:&ldo;從此幸福地活著。&rdo;尾聲走出玻璃花房,漫天星光,放眼望去,路旁、花亭、泳池畔、滿園各處的薔薇花叢都已結滿含苞欲放的花蕾。夏初。謝宅的玻璃花房。&ldo;太卑鄙了!&rdo;直到今日,謝灃仍舊對越瑄假死的那幕鬧劇耿耿於懷。&ldo;大少,我早就說過,二少看起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手段多多,你就是太心軟!我才不信什麼謝浦自作主張,肯定二少才是真正幕後黑手!葉小姐說不定原本還決定不了到底選誰,結果被二少這麼一逼,自然就跟著二少走了!唉!&rdo;謝灃倒不是如何希望葉嬰選擇大少,只是眼睜睜看著大少心愛的女人就那樣被二少奪走了,真是心有不甘啊!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