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還能收回自己的心?如此以往,總有一天她會瘋掉。若現在及時回頭,說不定能為自己謀一條活路。
而當務之急,是要讓楊花好起來。
這世上唯一待他好的人,只有楊花。如果可以,她想回到過去,讓楊花去救莊主,而不是和水緣站在同一陣線,聯手欺騙楊花。
現在什麼也不能想,只期盼楊花能走出迷障,善待自己。
或許,她應該告訴楊花事實的真相。
“花兒,你醒了?”見楊花睜開眼,水緣立刻湊上前,驚喜地問道。
楊花這回睡得很深沉,居然半天一夜。中途連動都沒動過一次。這讓他很憂心。詢問御醫,御醫卻說這是好現象。睡得深沉,這證明楊花心境平和,能很好地恢復身子。
轉過頭,楊花看向水緣,露出笑容道:“皇上,民女沒事。這一覺是不是睡了很久?民女怎麼覺得一身痠痛?”
楊花試著從床上掙扎起來,再伸了伸懶腰,輕晃著小腦袋。她感覺到水緣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轉頭看過去,輕道:“皇上,你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民女?”
水緣這才回過神,笑道:“沒什麼。看到你的精神恢復了些,感到欣慰罷了。”
楊花笑了笑,說道:“讓皇上擔心,是民女的不是。民女的身體好了,是時候回霧花宮了。”
她邊說邊下床,打算回霧花宮。要知道這事皇帝的寢宮,她再怎麼糊塗,也知道身份有別的問題。而且她還睡在這裡很長的時間,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話。
原來她住的霧花宮,是以往皇后的寢宮,這是悠兒後來告訴她的。
現在她知道,水緣待她真的很特別。
掩去嘴角諷刺的笑意,楊花迅速穿好鞋,打算出了霧清宮。
“花兒,別急,你近幾日住這裡便可。御醫說了,你的身子還有待恢復,若留在這裡,便可以隨時照應。”水緣笑道。
其實他沒什麼把握可以留住楊花,但他還是想試試。
楊花停住腳步,看向水緣,一時間愣住。
“花兒,怎麼了?”看到楊花專注的看著他,水緣有些竊喜,懷著小小的期待問道。
笑了笑,楊花回道:“民女只是想起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情景。那時候皇上飛在林梢,把民女嚇住。待看到皇上的尊顏,才知道世間有這樣的美男子。皇上和水雲的輪廓有些相似,眉眼也如此。只不過水雲的眸子冰冷了些,而皇上的,要更溫暖。”
水雲的臉,自她初見時就戴著一張面具。直到愛上她的時間,才卸下。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水雲真心笑著的時候,那麼好看。
很多時候,水雲的眼都是冰冷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在看著她的時候,他的眼眸才會顯得人性化一些。水緣的眼眸,更溫暖,但她還是喜歡水雲的眼眸。因為他的柔情,只對她一個人綻放。
而那個男人,怎麼就死了呢?他說過要和她一起隱居山野,他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眼前的水緣,做了皇帝之後,邪魅的氣息雖收斂了些,可骨子裡還是散發出一種邪氣。可是水雲不會,他溫柔的笑容會為她綻放,他的笑臉面具會為她卸下。那個惡魔,為她改變了許多。現在才知道,真的很多。
水緣的雙拳緊握,這個女人,在想念水雲。透過他,她在想著另一個男人。從來沒有人說他們長的相似,就連師傅也不曾,可是這個女人卻說他和水雲相似。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們兩兄弟相似並不奇怪。可是從這個女人嘴裡聽來,卻覺得有些諷刺的意味。
楊花這次醒來後,一直在笑。她的笑容,不是假笑,而是笑得很自然,彷彿這樣笑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是不是民女的話惹皇上不高興了?對不起,民女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剛好想到他,所以便提到了他。民女回霧花宮了,告退!”楊花低頭行禮,不等水緣回話,便徑直退出了霧清宮。
水緣目送著楊花的纖細的身影走遠,直直地站在那裡。好半響他才笑了笑,楊花睡醒一覺之後,像是改變了一些。
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情。這很有意思,不是嗎?
回到霧花宮,這一次,悠兒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迎上來。今天的悠兒不在霧花宮,或許,她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吧。
“來人,傳膳!”又傻站了好一會兒,楊花才高聲喊道。
當務之急,她要讓自己趕快好起來。不能再勉強自己,不要再強顏歡笑,不要再麻痺自己。有些人,有些事,她總要找個機會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