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姒與他閒聊了兩句,轉過頭去繼續看向下面的景觀時,突然的,她頸間一痛,竟是被人從後面重重一擊!
姬姒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
姬姒暈暈沉沉中,總是剛恢復一點點神智,嘴裡便被餵了什麼藥重又暈死過去。
這般醒了又暈,暈了又醒,已不知過了多少個時日。偶爾的清醒中,她感覺到,自己似是在一輛馬車裡。
也許是藥灌得太多效果漸弱,也許是藥物不多了這次灌得少了,這一天,姬姒在一陣寒冷中慢慢睜開眼來。
她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馬車裡。
馬車中,並不止姬姒一人,還有一箇中年男子也在一側,那中年男子直鼻寬口,一副忠誠磊落的長相,赫然正是廣陵郡守!
廣陵郡守顯得有點著急,他頻頻朝外看去,一邊看著前方,他一邊拭著汗水,朝著馭夫厲聲喝道:“走快點!老夫叫你走快點聽到沒有?”
回答他的,是一個年邁的老人的聲音,那老人結結巴巴地應道:“是,是,小人再駛快點!”
這時,廣陵郡守把頭縮了回來,他朝著姬姒看來。
姬姒迅速地閉上了雙眼。
廣陵郡守朝著“兀自昏迷”的姬姒看了一眼後,突然冷笑起來,“這謝十八還真是好豔福,這樣一個傾城美人也被他得了手!”轉眼,他聲音放低,自言自語道:“須防著陳郡謝氏在中原還有實力,這姬氏要獻,也得直接獻給北魏大姓!”
聽到這裡,姬姒一驚,她這才知道,這廣陵郡守居然想向北魏投誠?
姬姒卻不知道,這廣陵郡守本就是劉義康的人,一直以來,他都代表著劉義康與北魏胡人聯絡。在謝琅來之前,這廣陵郡守一直做著裂土封王的美夢,便是那一天北魏兵臨城下,他也不曾有過慌亂。因為他知道,便是所有人都會死,他只要出示自己與北魏上層聯絡的證據,也能得到倖免。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他這種在北魏人兵臨城下時表現出的鎮定,引起了謝琅的注意。那一天,他竟是無意中聽人說,謝琅在那裡評價他說“眼神遊移鼻尖無肉,應是貪生之人,可面臨胡人壓境,卻能神色自如,只怕腹內藏肝!”
那時他聽到謝琅這個評價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謝十八起疑心了!
自魏晉以來,時人提拔人才,都是看其神觀其色以決斷其前程。謝琅這句點評看起來普通,可聽到的人,絕對會加以重視。
那時的廣陵郡守。能夠想到的是。談之睿對內奸之事一直耿耿於懷,他聽了這句評語後,一定會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當場便下了決心,馬上投降北魏。
他在準備逃亡時,無意中看到落單的姬姒,想到姬姒是個絕代美人。又是謝十八的心上人,完全可以把她獻給北魏上層。這樣不但可以替自己謀得一個後臺。還可以讓謝十八痛不欲生。
下定決心後,他便把姬姒打暈弄到了馬車上。只是當時他決定得匆忙,便是身邊的心腹,也不一定有那個膽量和他一起背棄家國。於是他只帶了一個忠僕出來。然後在逃亡時。那忠僕替他買吃食時還被流民衝散了。無奈何之下,他只能在流民中選了一個年邁又膽子不大的老人充當馭夫。
姬姒緊緊閉著眼睛。
等她發現廣陵郡守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後,她悄悄睜開眼來。
這時的姬姒。不由有點慶幸,也不知是不是這廣陵郡守對那她致死昏迷的藥物太過相信還是什麼的。並沒有把她綁起來。
姬姒一睜眼,便發現廣陵郡守臉色發白,她透過車簾一眼看到,馬車竟是行走到一條陡峭無比的山路,下面直是萬丈懸崖!
這麼險峻的一條路,怪不得這老匹夫有點害怕了。
只是一眼,姬姒便是眯起了眼。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姬姒發現馬車行走在一處陡壁之上時,她以極快的迅速直起身來,然後,姬姒朝著廣陵郡守背心重重一推!
姬姒這個動作極為果斷極為突然,廣陵郡守還在臉色發虛地看著外面的懸崖峭壁,一轉眼間,卻有一股巨力撞上他的背,令得他猝不及防之下跌出了馬車,直是滾了兩下便朝著懸崖下摔去!
“啊——”一陣絕望的慘叫聲從懸崖下傳來!
受了驚的馭夫好不容易穩下馬車,便慌亂地爬下車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他實在怕得厲害,人都給嚇尿了。
姬姒朝馭夫看了一眼,見到這個老邁得風一吹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