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而在面對這些人時,賽文用的都是假名,有時候他自稱“被遺留下來的人”,有時候又自稱“星星閃耀光輝”。
這是迦南帶起來的傳統,假如有時候不希望留下真實的名字,或者身份需要保密,那麼便給自己編一個帶修飾短句或片語組成的假名作為自稱,俗稱“馬甲”,很多骨子裡有浪漫色彩的人都喜歡這麼做。
一路上,易龍龍記不清楚賽文究竟換了幾件馬甲,直至他們抵達帝都,易龍龍終於忍不住道:“你換名字有癮啊?”
賽文有些狡黠地笑了笑,輕快地道:“人生在世,總是要穿幾件馬甲的。”
這可是迦南的名句。
二百三十一章 相隨
進入帝都時,普通人都要經過嚴格檢查,才會被放行入內,但賽文卻旁若無人地牽著易龍龍的小手,緩步穿過正門。兩側的守衛兵士和周圍的人群都彷彿看不見他的存在,就這麼讓他堂而皇之地無證入城。
自然,賽文還是用他的老辦法:收斂存在感。
這一招簡直就是萬用通行證,易龍龍看著賽文這麼一路用下來,只要不是高度戒嚴重兵把守的地方,基本都能暢通無阻。
入城之後,賽文與抵達先前幾個城市一樣,去了幾處地方,多半都是完成他人的什麼託付,又或者給商店提供新設計和材料。
據賽文說,一路上完成的這些瑣事是從前旅行途中陸續答應下來的,又或者與某些店有協議,但後來他遇到了些麻煩,耽擱了不少時間,直至這一趟才有空一次性解決。
兩人在帝都繞了大半圈,直至夜晚降臨,賽文才抱著走累了的易龍龍,從一家酒館內走出來,身後跟著的是不住感謝的酒館老闆。
賽文兩年前曾提供給老闆一種從海外帶回來的稀有植物,配合失傳的釀造方法,果實釀出來的酒帶著海洋的奇異風味,今天回來,是為了驗收成果,順便稍帶走了一小瓶用那種果實釀造出來的“海洋之心”。
華燈初上,帝都的夜晚從來都與冷清無緣。
為了招攬生意而發光的招牌,居民房或豪宅裡的燈光,道旁的路燈,永遠明亮的神殿殿堂,或明或暗,大大小小的光輝交織在一起,為城市的夜晚披上璀璨地外衣。
賽文一手抱著易龍龍。慢慢地街道上行走著。他神情從容溫和,眼神卻微微落寞,即便身處全大陸最繁華地城市,卻與在荒原之中一般無二。
偶爾有人從他身邊經過,再怎麼近的距離,依然彷彿隔著一個世界。
易龍龍並沒有覺察賽文的異狀,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剛到手的酒瓶子上。
“海洋之心”是那家酒館的鎮店之寶,因為不易釀造。簡直材料有限,導致其價格昂貴,易龍龍手上的這一小瓶,就足夠小康水準的一家三口在帝都生活一年。
圓肚短頸地透明酒瓶製作非常精緻,外表光滑得找不到半點兒瑕疵,經過特殊設計的頸部弧線不動聲色地展現雅緻,而最令人心醉的,是瓶中湛藍色的液體。彷彿萃取了海洋深處的精華,沉寂深邃,如同賽文的眼眸。
賽文和林琦一樣是黑髮,但他的眼眸卻是海洋般的湛藍。深得看不見底,一如他本人。
易龍龍在跟著賽文偷偷出走之前,就隱約覺得這人高深莫測。而一路相處下來,反而越來越看不透他。
飼養員,訓獸師,神棍,裁縫,鐵匠,廚師,設計師。藝術家。商人,政客。藥劑師,魔法師,武者……幾乎每到一個地方,易龍龍都能在心中給他地頭銜新增幾個字首,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遊刃有餘,隨時隨地能從他腦子裡掏出新的東西。
面對這種人,易龍龍連自卑的心都省了,最開始她還會感到震驚,但後來見得多了,便幾乎是以看變魔術的心態,等待看賽文還能變出什麼新花樣。
賽文在帝都有固定房產,因此兩人今天不必去旅館投宿。
從酒館出來,再走過幾條街道,順路在途中地餐館買了幾樣外帶熟食,兩人才終於抵達了賽文所說的地址。
相較於商業區的繁華,居民區地夜晚雖然也是燈火明亮,但好在少了些熱鬧,道路上行人較少。
整齊的兩排居民房幾乎都是結構簡單的二層小樓,這裡的居民多半是中層收入的群體,有正當體面的工作或不錯的收入來源,但是卻沒有富裕到能買豪宅的程度。
其中一套小樓與別地有些不同,屋內沒有燈光傳出,那便是賽文地家。
“我把鑰匙弄丟了,借用一根頭髮。”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