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到他。
三番五次的因這個女人而打破自己的原則,就連淡漠如遲瑞,也看不下去了。
這個時期這麼敏感,他的身份又這麼敏感,如果真對這個女人上了心,讓沈眉抓住了他的把柄,後果難測。
季子期想說話,但是,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自己在無聲無息的黑暗中沉|淪。
不是唐依心。
的確,她不是唐依心。
唐依心,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吶……
她想起來,想離開,想說一句,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他們之間是合作關係,沒有一點私人感情,他大可不必為了他而這樣做。
鍾守衡……他是鍾家的人沒錯,但是,他不欠她的,更不欠唐依心的!
“你放心——”男人溫漠無波的嗓音終於有了一絲情緒起伏,“我在做什麼,我自己心裡清楚。”
沒有人再說話。
包括那道她從未聽過的男音。
然後,靜謐的臥室內似乎是響起了腳步聲,有人來到了床前,停下腳步。
再然後,手背的血管上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好像是有針尖扎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然後便是疼。
無休無止的疼。
深之入骨的疼。
那疼,滲透她身體的各路神經,一路蔓延進她的心……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那樣的疼痛,持續了多久,她也不知道。
頭像炸裂似的,季子期慢慢的睜開沉重的眼睛,入目之處,與上次清醒之時一樣,佈置低調卻難掩奢侈的臥室,高貴之氣圍繞,絲毫沒有用金錢堆砌起來的俗氣。
試探性的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還能動,沒有就此廢掉。
心裡懸掛了好久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似是放鬆一般的舒了口氣,抬眸,朝著泛涼的那隻手看過去。
針頭紮在她的血管之中,空氣裡泛著淡淡的“滴答”之音,一室寂靜。
掌心之下有溫熱感傳來,她看過去,發現自己的手下墊著一個小水袋。
裡面的水,還是溫熱的,應該是剛換上不久。
熟悉的場景,讓她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次救她的人是誰。
還是……他。
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不想有牽扯,卻到底還是沒有逃得過。
記得暈過去之前,他說了一句,她發燒了。
只是普通的感冒,不是像七年前那樣,被包裹的整具身體都密不透風,那樣痛苦又無望的日子,持續了將近半年。
似是因過度的疼痛所致,額上滲出的薄汗尚未褪去,她抬起另外一隻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才確信,自己已經沒事了。
主臥的門被人推開。
男人踱步走進來,左手中端了一杯溫開水,右手裡拿著一盒藥。
因為逆光,所以視線有些不清楚,季子期微微眯起眼瞳,正好看到悠悠的向她走來的男人,雙腿筆直修長,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冷氣繞他周身。
走到床邊,他停了腳步,將手中的兩樣東西放到床邊的一張桌子上。
那桌子製作精緻,她看不出是什麼材料,但是上面鐫刻著的輪廓,卻似龍紋。
這個地方,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他就著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冷眸睨向她,抬手,撫上她額頭,試了試溫度,感覺沒那麼燙了,這才收了手。
“藥我放在這裡,待會你記得吃。”鍾守衡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話時的語調很輕很輕,吟唱般的輕柔。
“……謝謝。”她禮貌回一句,喉嚨乾澀,發出的嗓音,如被砂輪磨過一般。
額前略長的髮絲遮住了他的眼睫,鍾守衡勾唇一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救了你兩次……你準備拿什麼謝?”
季子期望定他。
眼角微微上挑,她笑了:“……以身相許,要不要?”
一張漫不經心的笑臉,濃密的黛眉被白皙的面板襯托著,薄唇失了血色,暗淡蒼白。
“要,”他輕笑,神情竟是裝得認真無比,“主動送上門的美人,我有什麼理由不要?”
說到這,他頓了頓,聲音不高不低,緩緩的、字斟句酌的問:“……只是,你確定給?”
“……”她不語。
心,頓時冷得毫無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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