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殺人挑弱點,喬婉婉還是聰明的,知道如何拿捏眼前這個男人最致命的弱點。
唐墨的情緒果然失了控,眼眸猩紅。
垂在雙腿兩側的手掌骨節分明,緊握成拳,好似凝聚了一種強大又殘忍的力量。
半晌,他勾唇,漠然的笑起來。
轉了身,面對著她,他不動聲色,“到底誰才應該覺得良心不安,誰心裡清楚。母親生我,血濃於水,我自然銘記在心。唐遠風養我,唐家於我有恩,恩怨分明,我也不會忘記。我自認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又怎麼會良心不安?”
他良心不安?
為了生自己的血親而殺了養大自己的人,這樣,良心就能夠得到安穩了?
該良心不安的人,應該是她。
唐墨口吻犀利,條理明晰,令她說不得半個“錯”字。
喬婉婉深吸了口氣,這才使得自己情緒平靜下來,不至於當場對他發怒。
“喬小姐,舊人已逝,我們之間也早已經斷了關係,有些事情,我已經忘記了,也永遠都不想再想起。如果你還想繼續跟我敘舊的話——很抱歉,我沒興趣。”他說著,語氣中的遺憾幾乎都可以以假亂真。
喬婉婉抬頭看他,眼睛深處莫名的冷怒浮現。
他眼底的諷刺終於將她給激怒,喬婉婉心尖上猛地燒起一團火,她走過去,走到他身邊才停下,抬手覆上他肩膀,五指帶了幾分力度,“舊人?怎麼,你不敢說出她的名字了麼?唐依心死了,這個事實就這麼令你不想接受麼?”
“閉嘴!”心裡最深的禁忌被她這麼輕而易舉的提起,饒是唐墨對她再隱忍也動了怒,他的目光染著分明的寒涼,直直的朝著她射了過去,“你有什麼資格提她的名字?”
“怎麼,這就心疼了?”喬婉婉冷笑,“這麼情深意重,真不愧是從唐遠風那裡走出來的呢!”
“……”他抿了唇,不語。
他沒有不打女人的這個高尚情操,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卻是著實動不得的。
打不得,罵不得,唯一能做的,便只能是割袍斷義畫地為牢了。
他看著她,漠漠出聲:“情深意重也好,忘恩負義也罷,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那種態度,儼然擺明了他們只不過是陌生人,他好壞與否,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被他這副冷漠的態度所傷,喬婉婉終於被氣的口不擇言,抬起手,指著他,恨道:“梁訣,誰給你的資格讓你跟我這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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