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衡忽然拉開椅子,起身,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她的心無意識的慌了慌。
此時,她甚至都產生了一種很消極的念頭,心想:我這麼傷這個男人,在感情上這麼久都無以為報,讓他罵我頓,或者是打我頓,這樣我心裡還能好受些。
如果有可能,她倒是真的很想,他打她一頓,或者是罵她一頓。
可是,鍾守衡畢竟是鍾守衡。
他是那種在被眼前這個女人惹怒之後,寧願一槍崩了她,也絕對不會打她的男人。
走到她面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看著她眼角處氤氳的那一層霧氣,狹長的鳳眸深處是令人無力抗拒的柔愛:“如果這是命,那我認了……唐依心,我真的放不下你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種愛情,是在拿起之後又能夠輕易放下的。
能夠輕易放下的,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的虛偽而已。
“……”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他勾唇,自嘲笑一聲,問:“知道,一年前我確認季子期就是唐依心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嗎?”
她疑惑,“嗯?”
“……我想,若說多年前遇見你是一場意外的話,那麼多年後再遇見你,就真的是我的命了。”
命格,即為定數,劫難。
季子期抿緊了唇,不再出聲。
面對著這樣一個對她如此長情的他,她真的,好愧疚。
鍾守衡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清楚,出身好,從小到大,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沒有他做不到的事,狂妄囂張,且身後有雄厚的資本。
看著,多麼風光榮耀、不可一世的人。
只是,再風光榮耀、不可一世,到最後,還是沒能逃脫那句古時流傳下來的讖語——
英雄難過美人關。
即便這男人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在愛情這回事兒上,到底還是入了紅塵俗世,在對生命中這場浩大的愛劫裡,他最大的希望,不過是多年後,她的名字之前終究冠上他的姓氏。
“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話,我既然在意了你,就不會因為你在意別人而心存芥蒂,愛我也好,也別人也罷,我愛的,是唐依心的所有,包括愛著別人的唐依心。這麼說,聽懂了嗎,嗯?”
如果這句話,讓別人聽了去,估計大多人會有這樣一種感覺:這男人瘋了。
鍾守衡,呵,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這個世界上,各種女子環肥燕瘦,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有,溫柔大方的有,可愛靈動的有,睿智冷靜的有,善良和藹的有,嬌豔動人的有,他揮一揮手,有的是女人倒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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