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頭部,雖尚完好,卻也凌亂不堪。
從其服飾卻能辨別出,此人便是催魂谷主。
眾盜匪雖然無法看得十分清楚,但這些人既能成為盜匪,大多也是狡黠之輩,看此場景,已然能猜到幾分,他們一向敬畏有加的谷主大人竟被人擊倒在地,死活不知。
這些匪徒又驚又怒,有的更是奮勇上前,有的卻是倉皇失措,場面紛亂起來。
此時催魂谷主倒還沒死,他微微喘著氣,有些不解地看著林凡,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那些意念……你竟能……”
他萬分難以想通,這林凡居然能引爆被他掌握了的黑靈霹靂彈,將他重傷到這種地步。
他現在已是垂死之人,不過未解心中疑團,一口氣終難嚥下,斷斷續續發問,語意都難以連貫起來。
林凡嘆一口氣,道:“有些事,何必太過明白?這個世上永遠有你所不知道的秘密。”
說著,他一揮手,數道水箭穿過劉閻的咽喉,他咯咯了兩聲,脖子一歪,徹底死去,眼睛卻依舊是睜著的。
林凡搖搖頭,卻將目光轉移到另外兩樣東西上面,卻是風火銅錢與蝕心葫蘆。
隨著劉閻一死,這兩件東西也跌落在地。
林凡向著它們一招手便將它們收入手中,現在隨著催魂谷主的死去,它們成了無主之物,沒有誰的精神意念附著其上,林凡倒是可以輕易控制它們。
他將它們放入玄機口袋,一轉身,腳步輕移,卻是到了衛弘身邊。
“衛道友,你還好吧?”
衛弘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凡,他離林凡與催魂谷主所在的位置最近,將一切看得清楚。
“林道友,你竟真的殺死了他?”
他也是難以置信,將他打得重傷的人竟被林凡殺掉。
“僥倖而已。”林凡淡淡地說。
他看看周圍的戰場,道:“衛道友,你要是沒有什麼大礙,我們現在該去幫助其它的幾位道友了。”
“在下調息一會,已經沒什麼事,首惡既然已伏誅,是該清理一下殘匪了。”
衛弘原本盤膝坐在地上,此時站了起來,突然揚聲道:“眾匪徒聽了,你們的首腦已亡,你等速速投降,可免殺禍。”
他的聲音極為洪亮,整個山谷的人都能聽到,看來他所受之傷倒也不太重。
匪徒們早有預料,再經他這麼一喊,都知道原先不詳的想法已成事實。
很多匪徒登時便失去了鬥志,也有匪徒高喊:“大家別慌,齊心協力,為谷主報仇啊。”
與範百嶽交手的那名麻臉道人,催魂谷的兩名副谷主之一,原本尚是氣定神閒,現在卻也臉色大變,滿臉麻子要擰成一個疙瘩一般,喝道:“好惡賊,竟敢殺了谷主,我與你們拼了!兄弟們,別上他們的當,奮力殺敵,不要墜了催魂谷的威名!”
他手中拂塵亂舞,千萬塵絲如狂風暴雨般向範百嶽攻去,範百嶽卻是催使庚金真氣與之周旋,這庚金真氣變化成各種形狀,或大或小,或圓或方,兩者鬥得倒也旗鼓相當。不過麻臉道人此時因為催魂谷主之死,內心焦躁不已,只顧一味搶攻,卻是將範百嶽逼得節節後退起來。
他有些面目猙獰地揮動浮塵對著範百嶽當頭而下,他恨極了眼前這個糟老頭子,如果不是他纏著自己,如果自己一直守護在谷主身邊,也許谷主也不會死。他期待著拂塵擊破範百嶽的頭顱,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悲哀與憤怒。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往往很殘酷。
就在拂塵即將擊中範百嶽之際,不料眼前那道庚金真氣忽然光華一閃,從球狀變成長條形,像是一道長長的尖刺,對著他突然刺了過來。
麻臉道人避之不及,庚金真氣所形成的長刺扎入體內,金芒一轉,已將其斬作兩段。
他至死也沒想明白,哀兵必勝的道理為什麼在他這兒卻並沒有靈驗。
而另一邊的灰袍老者,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心思與辛九娘交手,他在催魂谷主死後已經萌生退意,現在眼見麻臉道人又已敗亡,竟不顧與彩翼晶蛇激鬥正酣的黑鐵蜈,轉身便逃。
此人卻是當機立斷,他眼見催魂谷大勢已去,雖然身為兩大副谷主之一,可他並沒想打算把性命丟在這兒,因此連自己馴養的靈獸黑鐵蜈都忍痛拋下,自己卻是逃命而去。
他的身法極為迅速,他相信黑鐵蜈足可以拖延住對手,讓其無法對自己進行追擊。
不過是數息功夫,這灰袍老者已經竄出不短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