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一時,畫室的氣氛,奇怪起來。
21
我們離開畫室的時候,男孩兒還在那裡專注地畫著小號。那隻小號很舊,上面的裂痕我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看清。
“呵,看見他唇角的傷沒有?”舒乙突然冷哼了聲,
慕夜看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眼底的陰影在潮溼的陽光下很誘人。我皺起眉頭。
“你們和他有過節?”舒乙對那個男孩兒的排斥情緒很明顯。
“紫上,你有個偉大的弟弟。”
“舒乙!”
舒乙突然非常自豪地盯著我,可惜,慕夜阻住了他的話,我“偉大的弟弟”看起來非常不高興。不過,我應該比他更“偉大”————
“接著說!”右臂攀上慕夜的肩頭,儘管我比他矮,卻環地非常霸氣,任性地看著慕夜,卻對舒乙說。慕夜頗覺無聊地搖搖頭,賭氣地看向另一邊。
舒乙笑了笑,沒接著說,而是問我,
“你怎麼看校園暴力?”
我扭過頭,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沒感覺。”他最好直說!
舒乙卻輕吁了口氣,眼睛看向靜謐的夕陽,
“人們都說校園暴力屬於社會問題,青年人在金錢與權利至上的社會中迷失自我,找不著北。可實際上,絕大部分的校園暴力都與利益無關,與發洩有關。也可以說,幼稚的青年人脆弱無比,我們似乎只能依靠拳腳的冰冷與堅硬才能找到自我。與其讓這種證明自我的方式用‘找茬’‘報復’這樣的字眼偽裝,還不如就給它個正大光明的頭銜。現在‘育霆’的每個男孩兒暗地裡都有自己的‘武力點數’,說白了,‘育霆’有個龐大的地下‘格鬥體系’,它制度分明,紀律嚴格。男孩們的榮譽用實力和人格說話,這是個真正的‘雄性世界’。而,這個世界的核心,”他看向慕夜,敬重而誠摯,“是你的弟弟。”
你很難相信,舒乙說這番話時,眼底折射的光芒有多麼耀眼,那種鄭重,那種隱約的神聖感————
“慕夜,”我低低喃了聲,眉頭蹙地死緊————“慕夜!”突然拔高的聲音甚至有些尖利!我轉過身,雙手緊緊掐住他的兩臂,強制著把他扭向舒乙,
“哈哈,是他?真的是我弟弟?瞧我們家的小男孩兒細皮嫩肉,屁股蛋兒都還沒長熟——”我更過分地甚至腿一彎拐了下他的屁股。不錯,我訕笑地象個小瘋子!
“瘋女人。”慕夜沉沉笑了,一把反握住我的手拽過去,狠狠梏進懷裡,“你弟弟的屁股蛋兒還沒長熟,哈?”咬著牙裝著狠說,我在他懷裡咯咯笑地更放肆了。
“好了,紫上,你別不信,慕夜的格鬥技巧確實了得,連剛才那個路凱程都——…”
“舒乙,夠了。”淡淡地,慕夜再次打斷了舒乙的話。不過,這次,我更關注了,
“路凱程?”
“好了,瘋子,你肚子不餓?吃牛排,吃披薩,吃義大利麵,回去的東西,吃撐死你!”慕夜抱起我象丟小孩子一樣,瘋鬧著抱著我往前走,
“我只想吃你!”慕夜的身體遮住了身後的舒乙,我如此嫵媚地盯著他默默地說。慕夜瞪了我一眼,推開我,先走了。我看向那邊的舒乙,笑地很燦爛,“舒乙,走,去我們家吃飯!”
靜謐的校園,妖冶的夕陽,見證著三張紅彤彤的臉龐。那是青春的肆意!
22
今天陽光很好,透過教室裡的淡藍色窗簾撒下一片溫和的顏色。
我坐在教室陰暗的一角看著陽光沿著前面男生凸凹的背脊幻化出斑駁的光影,彷彿是掙扎在沼澤中的灌木,令我窒息。
我喜歡陽光,喜歡呼吸陽光金色的味道,喜歡在陽光下午覺,讓臉迎著窗外躁動的陽光,我想,那時我的眼皮一定是通紅的,好象血。
“看,看,香噴噴的‘麵包’又出爐了!”挺著肚子,身材圓滾的歷史老師扇著一打試卷笑著走進教師。同學們都笑了,他很和善,大家都很喜歡他。
我連忙坐直身體,認真地盯著他,我當然也喜歡他,總覺得他憨憨的笑容裡藏著狡黠,智慧的狡黠。
“猜猜這次誰給我驚喜了?”他瞄著我們搖了搖手裡的試卷,
“米平!她又考了第一名!”一個孩子叫出聲。他搖搖頭,“米平是‘第一老油條’,她當狀元了,能叫驚喜嗎?”
同學們都哈哈笑起來,全看向第四組第一排的女孩兒,女孩兒也秀氣的微笑起來,
“那就是楊遠!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