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頭後,才放心。
走出病房,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母親進去後,先是沒什麼動靜,不一會兒,我就聽到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我推開病房的門進去時,承桓哥已經閉上了眼睛,嘴角溢位鮮血,等千惠趕到時,連承桓哥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看著醫生將白色的床單遮上承桓哥的臉時,母親忍不住抱著承桓哥的身體不肯放手,那一刻,我終於知道母親心裡還是有承桓哥的,只是多年的恨早已代替了她對承桓哥的愛,只是在最後一刻,心底的愛迸發出來,只是為時已晚,承桓哥再也聽不到了。
走出病房,我終於見到承桓哥所說的周潤熙了,她的樣子和她照片一樣,只是臉上蒼白得比白雪還要白,她渾身顫抖著,如寒風中的枯萎的樹葉一般,只要輕輕一吹就會飄落在地。我看到她正跟醫生說著話,她的手緊緊抓住詢問臺支撐著身體。我想上前去告訴她,承桓哥還在病房內,可是還沒到她的身邊,她就已經倒了下去。
醫生看了她的情況後告訴我她沒什麼大礙,只是在外面吹了很長時間風,又沒有吃東西,現在又受了點兒刺激,才會暈了過去。看著她蒼白的臉,我的心裡泛起了一股心疼,真的如承桓哥所說的,她在風中等了好長的時間。我從她的包裡找到她們家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她的哥哥,他聽到她暈倒後,結束通話電話急忙趕到醫院。
周潤熙被她哥接走了後,我才與母親和千惠一起回家,扶著母親哭得發軟的身子,我頭一次才發現自己是個男子漢,我跟母親說,承桓哥有些東西要清,所以我要去他家一趟。
跑到了他家,將他的東西全部整理了一遍,我發現承桓哥的東西少得可憐,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外,整個房間幾乎沒有什麼家當。我找到了承桓哥所說的那件衣裳,衣裳的袖口上繡著WJ,圍巾尾端也繡著WJ,看衣服的嶄新程度,知道承桓哥一次也沒有穿過,他肯定是捨不得穿周潤熙送給他的這套衣服。我找到了承桓哥所說的日記本,隨手翻了一下,裡面全部記載了他對周潤熙的感情。等我將他所有的東西收拾好時,居然連計程車的後坐都裝不滿。
我把承桓哥的東西全部拿回家時,母親開啟包袱看了一下,看到裡面破舊的衣物,和一張只存了幾百元的存單時,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我將承桓哥所說的那套衣服和日記收了起來。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母親來處理。
這一夜,我徹夜難眠,不僅僅是為了那本日記,更多地卻是因為承桓哥臨走前的交待,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履行承桓哥的交待,這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原來是他將我交到邵光一手上的,難怪我對他沒有任何印象;原來那套衣服真的是韓承桓送給他的,只是沒想到是在那種情況下送給他的;原來一切的一切,居然這麼簡單,僅僅為了一句承諾,因為他答應了韓承桓,他一定要照顧好我,所以這樣他才考到“舟郡”學園來的……
看到這裡,我頭暈暈的,我合上日記本,重新放入烏木盒子內。我躺回床上,心情如潮般翻滾,攪得我不得安生。想起張振宇曾經跟我說他喜歡我好久了,久到自己也心痛的那句話,原來一切的一切,答案都在這裡。想到張振宇,我忍不住又坐了起來,再次將那本日記拿出來,又翻了下去。
2005年9月19日 星期一 晴
昨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今年的天氣怪得很,似乎沒有秋季。
看到今天的宣傳欄時,我不驚嚇了一跳,“舟郡”的資訊傳播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都能上宣傳欄。不過也無所謂,我本來就不喜歡馬琳,只是沒想到她會用心到這種地步。雖然我勸過她,不要幹傻事,但是她依舊跳進“雪湖”,只是因為“舟郡”有這麼一個經典的“雪湖”傳說。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所以我能做的事情只有在她跳下湖後,叫醫生來,雖然這一切顯得我有些狠心,但如果不斷絕她的想法,只怕以後會更麻煩。
下午我去了圖書館一趟,沒有想到的是,我遇見了她,那個基本上有兩年沒有見面的周潤熙,她瘦了,比我那一次見到時瘦多了。那時的臉上是蒼白的,現在的臉上依舊沒有血色,和照片相比,她不僅沒有了笑臉,整個人似乎憂鬱了許多。當她提到我很像一個人時,我知道她說的就是承桓哥,但是我沒想到,第“一”次和她見面時,她像一個刺蝟一樣防著我,我想她的心結還是沒有完全解開。只是我該怎麼接近她呢?承桓哥,你真的給我一個難解的題目。看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是我給他的第一印象,確切地說應該是第二印象,原來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