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林晉修和顧持鈞交談,那麼林晉修也肯定認識我母親。
如果在首映式上來個狹路相逢,那如何對林晉修解釋我這個忽然出現的媽媽,怎麼對顧持鈞解釋林晉修的身份等等,都是極其考驗智慧的行為。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想:目前的我,顯然還沒有能力應對這麼複雜的情況。古人有言: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應該更謹慎一點兒。
但我也不能用真實的理由拒絕。
“首映式那天不行,”我誠懇地指出,“過兩天我們就答辯,馬上就畢業了。我們班的畢業瘋狂計劃從下週一開始,已經排到了最後一天。”
林晉修頷首,他們那級畢業的時候,比我們還瘋狂,他自然認可了這個觀點。
我說的也是實情。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班代表,但作為現任班代表特邀的“助理”,確實排滿了之後最後半個月的計劃。
我們班的同學相當瘋狂,僅僅在徵集意見的時候就提出了無數瘋狂的計劃——很多計劃太瘋狂太另類,我怕大部分群眾接受不來,板著臉否定了又否定,選擇了又選擇,最後確定下來好幾個集體專案。小圈子的愛好和個性,就讓他們私下去瘋狂好了。
畢業前夕,為期半個月的瘋狂就開始了,浸泡在酒精和沒日沒夜的狂歡中,渾然不知今夕何夕,直到紀小蕊打電話給我,用沙啞的聲音邀請我參加《約法三章》首映式。
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睡覺,昨晚跟班上的同學K歌了一個晚上,喝得有點多,雖然已經到中午了,起床時還是昏昏沉沉的。
我說不去。
“我覺得你最好去,梁導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什麼人?”
“呃……”她猶豫了一下,“你知道你媽媽要結婚了吧?就是再婚的物件。”
“知道,但我不去。”我聽到這事就頭疼,很堅決的開口,“我毫無興趣。”
“別拒絕得這麼快,”紀小蕊似乎思索了一會,“這事很重要。”
我有輕微的不耐煩,“小蕊姐,我媽要再婚是她的事情,我不會有任何反對,她也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總之,我不去。”
紀小蕊聽上去在嘆氣,“梁導聽到你的話,會很傷心的。”
“那是她想多了。”我的聲音刻板。
“小真,你媽媽真的很希望你出席。”
我不愉快:“再說我就掛電話了。”
“哎,好吧好吧,不說這個了,”紀小蕊的嗓子啞得厲害,“你看今天早上的新聞了?”
“什麼?”
“顧持鈞的。”
我想起他斷斷續續寄給我的明信片和小禮物,琢磨著顧持鈞到底又被捲入什麼事端了,連忙問,“你說的是什麼?”
“你上網去看看吧,反正遲早也會看到,”紀小蕊說,“他昨晚回國,在機場被記者拍到了照片。這事兒不是公司的安排,但公司準備順水推舟,先炒幾天,過段時間再澄清。但我先告訴你,那個女人是他的親姐姐。”
我“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給顧持鈞,想問問他母親的病情,接電話的卻不是他本人,是一個陌生的女聲,自稱是顧持鈞的助理,她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居然還謹慎地問我是誰,怎麼有這個號碼。我握著聽筒有點吃驚,問她是不是顧持鈞的新助理。
她回答是的,剛剛被公司派給他的。
我問以前的孫穎去哪裡了,她解釋說換了。
我微微蹙著眉心,孫穎跟著顧持鈞好多年了,非常能幹,怎麼莫名其妙被換掉了。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該怎麼跟新助理解釋我的身份,只好說,能不能讓顧持鈞來聽電話?
這位新助理跟我說:顧持鈞正在倒時差睡覺,兩個小時後要去電視臺錄一次節目,之後的一個月要忙於電影的宣傳。
我想了想,讓助理別打擾他,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拖過筆記本開啟,開始看新聞。這段時間我忙於畢業瘋狂,幾乎沒怎麼看新聞,此時一搜,才發現關於《約法三章》的新聞已經鋪天蓋地。主演結束了拍攝後,又投入了新的一輪活動,於是各種新聞見諸媒體,不論誰出現在什麼場合必然提到《約法三章》,前期的宣傳可見一斑。
搜新聞的時候又發現,從今天早上開始,“顧持鈞和神秘女子深夜機場親密”席捲了大大小小的媒體。
我在電腦上開啟圖片仔細地看,不得不承認這標題毫無誇張。光是這個題目已經夠驚人了。顧持鈞出道這麼多年,要說緋聞是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