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武叔叔要些壓歲錢零花零花,可哪想武甲一看存摺,家庭戰爭就爆發了——杜佑山把武甲省吃儉用攢了一年的一萬五花得一毛不剩。
古董收藏是個燒錢的愛好,窮人玩不起,杜佑山戒菸戒酒戒賭博,就是戒不了收藏癖,私博名義上是他和魏南河的,其實一毛錢沒賺,那些藏品六、七成是文物,每一件進入私博都得上報博物院,嚴格監控保護,只進不出,他每月只能從楊會長手上領取補貼一千五,收入比武甲還少。
武甲拿出一個計算器,噼裡啪啦地摁,“前隊長的女兒結婚得包五百紅包,年後交一個季度房租四千,水電煤氣三百,四口一個月伙食最少八百,加起來是五千六。再來算你兒子的開銷:他們都長高了,內衣褲毛衣羽絨服褲子鞋最少最少五百,新開學書簿費八百八,公交卡五十,新校服一百二,補課費三百,學校裡的中餐費一個月三百,一共是兩千一,全部乘以二是四千三,總之這些必須花的錢是九千九……”算完,計算器一拍,寒著臉道:“去借一萬回來,否則就給我滾,別回來了。”
杜佑山被武甲的凜冽眼神扎得屁滾尿流,灰溜溜跑出去借錢。魏南河那裡去不得,他們總是因為收購或管理之類的問題吵得死去活來,他寧死不去向死對頭示弱!
於是,杜佑山買了兩斤水果,義無反顧奔向白左寒,要知道,白左寒人傻錢多,出手最闊綽。
不料,白左寒心情很惡劣,他最近和楊小空正在冷戰,楊小空經熟人介紹打算收養個七、八歲的孤兒,可白左寒看了孩子後,一會兒嫌孩子年紀太大不好親近,一會兒又嫌男孩太頑皮會像邱正夏一樣搞惡作劇,猶猶豫豫地拖著沒有辦手續,結果那孩子是個香餑餑,他們不要,立馬被別人領走了。楊小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天天給白左寒臉色看,回老家過年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通電話也沒說幾句好聽的話,當真是氣死人了。
杜佑山當然不知道別人家的家事,他步入白左寒的家門,避開黑豬的騷擾喜氣洋洋地說:“左寒啊新年好新年好,帶了些薄禮來給你拜年了。”
白左寒撩起塑膠袋一看——兩串爛香蕉,這禮還真他娘名副其實的薄!
杜佑山看出老友心情不好,但還是厚著臉皮寒暄了一陣,緊接著迫不及待直奔主題,可憐巴巴地伸出一根手指:“借我一萬,我家窮的揭不開鍋了,我兩個兒子還在餓肚子……”
白左寒吐血,咆哮道:“杜佑山,你和魏南河好死不死的訛上我了是吧?上個月你要了一百八十萬買西周青銅,上上個月魏南河要了二十萬翻新西夏廳,上上上個月你要了八萬給員工發工資,上上上上個月……我都記不清了!大過年的也不讓我消停消停,我欠你們啊?別拿你兒子來博取同情,沒錢吃飯吃草去!你活該!”
杜佑山特委屈:“我也和魏南河吵過,翻新西夏廳幹嘛呀,要翻也該翻南宋廳啊……”
“那不是重點!你他媽別轉移話題!”白左寒翻白眼,從錢包裡抽出三千塊甩給他,“給你兒子的壓歲錢,多一毛沒有,滾吧。”
杜佑山拿了錢,落花流水地滾了。
還差七千塊,杜佑山轉了幾路公車抵達洪安東的豪宅別墅,可惜,洪家的大人都不在,只有韓謙的女兒韓寶寶與他大眼瞪小眼,韓寶寶問:“杜叔叔,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嗎?”
杜佑山抹汗:“沒什麼大事,他們去哪了?”
韓寶寶直言不諱:“我弟弟的媽媽成了大明星,現在很有錢了,想要回弟弟的撫養權,我爸爸帶弟弟去和她談判,洪叔叔怕他們打架,跟著去了。”
杜佑山一聽就犯憷:得,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最近千萬別惹洪安東。
韓寶寶很禮貌地追問:“杜叔叔,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也沒,就是想向你爸借點錢。”
“借多少呀?”
“七千。”
“哦……”韓寶寶懂事地點頭道:“剛才有個客人來我家,給我包了一千壓歲錢,要不先您先拿去吧。”
向中學女生借錢是多不要臉的事啊!不過杜佑山的優點就是要錢不要臉,再說武甲的威脅不是開玩笑的,今晚借不到錢就得睡天橋了,他聞言立即點頭不迭:“一千也好!一千也好!寶寶你真是好孩子,你爸爸真幸福……”
韓寶寶微笑著拿出一疊錢:“杜叔叔您別客氣。”
杜佑山點頭哈腰地揣上錢,感激涕零:還是女兒好,又乖又溫柔,我怎麼沒生女兒呢?
正在此時,韓寶寶接了個電話,先是用甜美怡人的嗓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