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客棧。
雪薄,還能走,但他們不急這一時半刻。
房間號發給程放,程放就直接進客棧找。
程放剛進客棧門,沒多會兒,一個包裹的嚴實的看身形像女人的人也跟著進門。
程放抖了下衣帽上的雪,扯下圍巾。
緊跟著進門的那個人重複著他同樣的動作。
摘了帽子的那刻,程放才注意——是聞姜。
“不走了?”程放沒想到聞姜就跟在他後面,他現在明白為什麼剛才聞姜那個“再見”說的古怪。
真的再見了,這才隔了沒多久。
聞姜點頭:“改主意了。”
程放問:“那些票呢?”
聞姜跺了跺腳,跳了下,緩解下肢的僵冷。
程放問,她從衝鋒衣口袋內掏出幾張紙幣搖了搖:“別可惜,沒扔。賣了,也沒獻愛心。”
☆、第14章 你缺愛人
第十四章:你缺愛人
雪當天傍晚時分就停了,積雪不厚,可當晚即刻上路的條件並不具備。
雪野蒼茫,路又曲折,夜行風險太大。
雪停了,室外風一吹,涼意肆無忌憚地侵襲而來,格外刺骨。
聞姜不想晚上出去溜達覓食。
程放下樓的時候,見她端著一個碗麵坐在客棧一樓的大廳角落裡。
陸時寒在樓上整理這些天採集到的素材,程放進房間看了幾次,知道他工作的時候廢寢忘食,除了把他手邊的水杯灌滿熱水之外,沒有打擾他,很快就又退了出來。
聞姜見他靠近,笑了笑沒說什麼。
濃烈的調料的味道撲程序放的鼻腔,他對聞姜有太多好奇,見大廳裡沒有別人,蹙了下眉就走過去到聞姜對面落座。
送票那會兒時間緊,來不及,現在時間剛好,可以聊會兒。
“聊兩句。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程放看著聞姜挑起那一根根泡過之後脹開略顯粗壯的麵條,繼續說,“老實說,知道你是誰的時候,我挺吃驚的。雖然拍照的時候,你頂著那頭假髮,我一度覺得挺像聞姜的。但又覺得不會那麼巧,怎麼可能路上撿個人,會是大名鼎鼎的聞姜”。
聞姜抿了口麵湯,埋頭回:“你想象中的我是什麼樣?張牙舞爪,趾高氣昂?”
程放想了下,搖搖頭:“我有個堂妹,不學無術,肩頭紋著刺青,膽大包天,你是她的偶像。”
聞姜哦了聲:“想表達什麼,我誤導根正苗紅的青少年?”
程放還是搖頭:“我就是覺得挺神奇的。她什麼都不服,但是服你。”
聞姜將碗麵上面的封口重新扣上整理好,用塑膠叉別住:“我小時候隻立志自己存錢買把好的吉他,沒有徵服廣大青少年那麼偉大的志向。”
程放再度被她一句話撥出笑意:“我那個妹妹也被管制錢。有一年為了去看你的演唱會,借也借不到資金,只好跟我叔叔打賭,開始學習,考試進步很多名次,就能得到贊助。我叔叔其實沒抱希望,但她做到了,後來慢慢懂事,現在成績不錯。”
碗麵解決掉,聞姜收了手塞回衝鋒衣口袋內:“如果這件事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妹子的學習沒有進步,沒有好轉,我應該也會是被唾罵的物件。”
她年少經歷公司選秀出道,青少年米分絲多。雖然沒想做一個完美的榜樣,可也真沒計劃做叛逆的鼻祖。
程放沒反駁:“那樣的話,可能也只是一時洩憤。”
聞姜眼眸晶亮,似笑非笑:“等我哪天退圈的話,可以考慮寫個罪己詔。得到關注,付出代價,正常。”
“為什麼這幾年不出新曲了?”程放扔了那個話題又追問。
聞姜皺眉:“被扒過多少遍了吧,沒見過?”
江郎才盡?大未必佳?
程放不信:“好奇。”
聞姜:“信仰、夢想、青春、懷舊、旅行、動物、親情、友情……能寫的東西寫了太多,重複沒勁。愛情沒搞明白,喜歡、心動、遺憾寫過了,剩下的不想隨便寫出來胡說八道、誤人子弟。”
這答案在程放意料之外,他笑:“現在的情歌無病/呻/吟也有市場。”
聞姜:“前幾年都被潑過抄襲的水對簿公堂,再無病呻//吟,自殺?”
程放伸手摁了下太陽穴,翹唇:“看來你跟寒哥一樣,對署著自己名字的東西,格外較真苛刻。”
扯出陸時寒,聞姜捏了捏掌心虎口,解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