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劉檀,然後就狠狠頂入,貫穿了他的身體,開始全身心投入到交合的刺激中去,整個過程算得上酣暢淋漓,然而那點心酸,卻是自始自終,縈繞不去。
他不是個經常有心事的人,所以他很少會失眠,而這一夜的折騰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但情事過後,他卻無法入睡,燭火併沒熄滅,劉檀已經在他身邊熟睡,只在腰間凌亂地裹著被子,胸膛與四腳都露在外面,黑色的長髮披了一枕,他在燈下細細地看他,他不太清楚這個睡得安詳平靜的前太子哥哥,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他輕輕拂開他臉上的亂髮,手指尖輕輕描摹著那動人心魄的眉眼與嘴唇,他多麼迷戀這個人,迷戀到明知他那胸膛裡的心永無可能為自己而跳,卻仍然無法剋制地願意受他擺佈。他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沮喪,如果按照劉檀說的,他像應沈碧,那麼他希望他做應沈碧那樣的人嗎?那麼好,那就做應沈碧那樣的人。
至少他是姓劉的,而不姓應,他能做應沈碧想做而沒做成的事,而且不必承擔應沈碧所承擔的罪名。
應沈碧當年,是以謀逆大罪被誅。
燭火就快燃到盡頭,快速地跳躍閃爍起來,然後爆出一蓬明亮得刺眼的光之後,噗地一聲熄滅了,劉栩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大睜著雙眼,目光彷彿已穿透眼前這一團混沌的黑暗。
破鏡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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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檀前,信王有過很多情人。什麼樣的人都有,只要兩相情願,那就一拍即和。他沒在乎過人家愛他多少,也沒計較過他愛人家多少。玩過了,好過了,再丟開手,對他來說是常事。有他丟下人家的,也有人家丟下他的,來來去去,在他身邊真好像浮雲一樣,情人們的來來往往,都再正常不過。
沒有特別為什麼人多停留,也沒有專門虧待過什麼人。他喜歡得無牽無掛,也希望人家無牽無掛。
對劉檀他其實也是想這樣的,只是到現在才發現,他是騎上老虎背了,而且還是一個人騎在虎背上下不來。
劉檀那雙眼睛看一眼就叫人心慌意亂,但裡面卻沒有半點渴望,也沒有留戀,只是扔下劉栩一人在那兒上下不得。
他是蠻可以丟開手走人,大家見面還是哥哥弟弟,兄弟情深。但如今情形卻不能如他的意,丟不開手的是他,不是劉檀。
他實在沒辦法把劉檀當浮雲,什麼四大皆空,聽起來好像挺有理,細想起來全是放屁。正在胡亂尋思,只聽有人宣了一聲佛號:“阿彌託佛,信王殿下今兒是怎麼了,看神色倒像有些氣悶?”
他吃了一驚,這才回過神來,他一大早接到旨意,叫他到這皇澤寺來伴駕,趕過來,武帝還在禪室與方丈講經,便站在院子裡候著,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事情,此時抬頭看,只見個四十上下的和尚自室內走出,笑嘻嘻地瞧著他。
劉栩腦子轉得極快,也換上笑容道:“你這禿驢,倒嚇我一跳。陛下還在裡面?” 他認得這和尚是方丈空智的大徒弟了靜,平時常在各王府間走動的,也算是相熟,說話便十分隨意。
了靜走到他面前道:“在和師父說話呢,這就要出來了。這些日子沒見王爺,怎麼瞧著有些清減了?敢是看上什麼人卻不如意?”
劉栩啐了一口,笑罵道:“收起你那套調調兒,我可不信你們這些。”
了靜道:“王爺眉梢帶喜,近日必有大喜之事,但額間卻有暗色,又似乎有些不如意,小僧一眼便能看出, 王爺不信,只管走著瞧。”
劉栩正要說話,卻見史承恩走出禪室門來,武帝扶著他的肩,慢慢走了出來,便不再調笑,上前見禮。
武帝見了他便道:“你來了?朕知道你是沒拴上籠頭的野馬似的,叫你一大早來聽經,心裡不願意嘴上不敢說,朕想了想,才叫你這時候來,你過來,陪朕後園子裡走走,朕有話問你。”
父子倆人一路行到後園,侍衛太監們在園門四角都牢牢守住了,只讓他父子二人進了園,正是秋天,滿園木芙蓉開得極好,一樹樹開得燦若雲霞,武帝卻只是不說話,信王便只得跟在他身邊,不敢輕易說話。
再走得一陣,前面一方小小池塘,一株極大的芙蓉樹開在岸邊,花朵綴了滿樹,開得熱鬧之極,武帝笑道:“這樹花倒開得好,走得乏了,到樹下坐坐。”
樹下有石桌石凳,劉栩連忙扶了武帝,將外衫脫了套在石凳上,這才扶武帝坐下來,自己側身立在一旁,武帝便道:“你也坐下。”
劉栩便也坐了,武帝看了他一陣,點了點頭:“你近來做事,聽大臣們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