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來:“你吃飯了沒有?”
江舟遠:“……還沒呢。”
“怎麼也不知道吃飯,晚飯給你熱熱。快點洗。——你們明天去學校幹什麼?”
江舟遠:“明天學校發高考答案,回來估分,然後報志願。”
門外傳來微波爐啟動的聲響,趙靖道:“老師說的時候認真聽,別出錯了。”
江舟遠在門裡應了一聲,心下想道劉塗那個混蛋今兒晚上一件有用的事情沒做,淨顧著發…情了,不知道他考得怎麼樣,打算報什麼志願呢。
他以前說過想去北京,但是北京恐怕不好去。
一直以來他和劉塗的成績都是差不多的,報志願也可以互相參考,能報到一個城市甚至同一個大學都是有可能的。
明天去問問他。
十幾分鍾後江舟遠穿著睡衣從浴室裡出來,被熱水蒸的一頭汗。趙靖看他一眼道:“大熱天的穿這麼多幹什麼,不嫌熱?去把你掛著那背心褲衩換上去。”
江舟遠哪敢換背心大褲衩,只好呵呵一笑跟他爸打岔:“一會兒換……那什麼我先吃飯,餓了。”
江舟遠把飯端進客廳茶几上,跟他爸對著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趙靖沒什麼話說,三句兩句的問了問考試感覺怎麼樣,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
江舟遠覺得按正常情況來講他爸該問一問劉塗,但是趙靖就像沒有這回事一樣一直沒提,對於他和劉塗晚上去做什麼了,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關心,不好奇。
或
許這是另外一種拒絕。江舟遠要的是他爸的容許,趙靖給了,更多的卻給不了。
這讓江舟遠的興奮的熱度降下去一些。他心裡明白,這件事註定是缺憾的,他爸退讓的夠多了,他也要求不了別的。
翌日九點,高三生紛紛到了學校,教室裡亂七八糟扔著零食袋子,桌子全空了變得十分輕,一碰就歪了,也沒有人去扶,朝陽映在微微生塵的課桌上,上面還留著這群孩子的痕跡。
教室裡人不算多,但是非常吵。幾天前才見過的同學這一刻再見好像都不一樣了,沒了高考的重壓讓他們顯得比平時多了幾分神采飛揚。
江舟遠找人問了問,說是學習委員已經去領答案了,老師教在這裡等著。江舟遠只好坐在自己位置上百無聊賴的等著。
教室後邊有男生在談論這昨天通宵玩遊戲,江舟遠一個人擺弄手機。學習委員和班主任一去不復返,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都不露面,最後江舟遠按手機按得手指都疼了,才見班上那幾個班幹部一人抱著一大摞書進來,幾乎將整個講臺佔滿,老師才姍姍而來。
那幾摞書分發而下,一本是高考試題答案,另幾本是報志願的書。老師站在講臺上沒說兩句話又被人叫走了,剩下一屋子學生拿著答案掀翻了屋頂。
語文最不好估,先不管;英語都是選擇題,回去拿著答案對;數學江舟遠憑記憶力看了看,覺得好像不是太糟糕,最後一道大題的最後一問,看著答案佔了將近一頁紙,江舟遠心說我會寫也沒時間寫,這也太噁心了。
文綜是順序是政治、歷史、地理。看選擇題的時候還沒有出現任何異常,但是當江舟遠翻開政治的大題答案的時候,白紙黑字明晃晃的映著兩個字:坑爹。
以所有高三生的印象來講,政治大題必然是長篇大論,這樣才對得起十分乃至更多的分值,學生能答到點兒上的機率也會大大增加。但是這次高考不,他們寫斷了手的政治大題的標準答案,一共就大半頁紙那麼多,還不是滿的。
每道十多分的題答案只有三四行,一行一個答題點,後邊括號裡寫著分值。
江舟遠瞪著那幾行分外值錢的字兒,努力回想他答這題的時候都寫什麼了,可惜一團漿糊。寫的實在太多了,誰還記得當時自己寫什麼了!
江舟遠合上書往桌子上一拍,恰逢於鵬從外邊走進來,嚇了他一跳。
“咋了?”於鵬往他桌子旁邊一靠,“砸了?”
江舟遠一臉無語,問道:“看政治答案沒有?”
於鵬搖搖頭:“沒來的及看呢。剛讓陳立桐叫出去搬書去了,怎麼了我看看。”說著翻開看了看,叫道:“我擦!這是政治大題?!這麼少?”
江舟遠搖頭道:“我是估不出來這分兒了,看
著給吧。”
於鵬兀自在那邊翻答案,一邊翻一邊怪叫:“我去,這題怎麼選這個?……慘了慘了,我文綜慘了……”
江舟遠無聊的要死,又懶得去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