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桐清冽的眼眸裡神采奕奕,說:“這個我自然曉得了,因而我才想說服你們一起來做這門生意啊。我做的買賣是光明正大的,官府沒理由不批准的。我也是曉得,若想那些官員儘快批准下來,是少不得要去打點的。所謂萬事開頭難啊,也正是因為有難度,所有並不是人人都能夠辦成的,這才有意思不是嗎?”
傅嵐禹溫潤一笑,語氣裡透露出一絲好奇,說:“想不到你一個女嬌娥倒比男兒還有抱負,就憑你這份信心和魄力,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寧桐欣喜地說道:“真的嗎?過兩日我會先把一千定金交付給劉大錢,等官府更改好契約上的名字後,我會把餘下的銀子如數交給他。至於官府那邊,我先通報上去。你曉得,那些人素日也喜歡去怡紅樓消遣時光,倒是個不錯的機會與他們認識認識。”
傅嵐禹不置可否,他靜靜地看著寧桐,只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臉頰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傅嵐禹嘴角一挑,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就不怕自己太能幹了便不需要男人了?”
寧桐一愣,隨即一陣輕笑,說:“我自己能做的事情何必要男人替我做?我足夠有能力了更不需要去依附任何的男人,哪怕我有一天遇到那個人,我希望自己依附他是因為彼此之間的愛。”
傅嵐禹似懂非懂,抬頭一看外頭的天,見不早了,說:“買地的銀子若是不夠,我來出。上回你還的二千兩銀子還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明日我讓黑羽給你送過去。不早了,回去吧。”
寧桐心下感激,本想拒絕,但想想他既然同意成為合作伙伴,這銀子遲早有一天也是要拿出來的,便把話收了回去,改口應道:“好的。”
兩人走下酒樓,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分開,寧桐突然轉身叫住傅嵐禹說道:“嵐禹,如果你後悔了一定要跟我說,我不會勉強你捲進來的。”
傅嵐禹微微一愣,隨即眉梢一挑,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傅嵐禹決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後悔過的。”
翌日,傅嵐禹讓黑羽將二千兩銀子送去了怡紅樓,又在書房裡忙活了大半天,且接下來一連幾日都是早出晚歸。傅老夫人每每問起,他總說是公務在身,有時候還避而不見。
蘇清荷見表哥忙忙碌碌了好一段日子,俊臉上是掩飾不掉的疲倦,身子骨似乎還消瘦了一些,不免感到心疼。可是,她每回燉好了補湯過去,表哥總是忘記喝了,甚至與她說話的空兒也沒有。
她看著表哥對她視而不見的樣子難免心痛,但是轉而一想近來他也沒去見池寧桐,心裡又感到了一些平衡。直到有一回,黑羽帶著池寧桐來到傅府,看到表哥和她在書房裡聊了整整大半天,兩人甚是投機的樣子。她才曉得,原來表哥不是沒空,只是不願意陪她罷了。
這晚,寧桐熬好了一蠱熱粥,親自送到書房去。她也顧不得表哥囑咐下不可打擾的吩咐,徑直進了書房。
傅嵐禹抬頭看是蘇清荷,俊眉微微一皺,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蘇清荷溫婉一笑,輕柔地應道:“表哥,事情再忙,身子總歸是要顧好的。你近來都瘦了,不曉得我。”蘇清荷臉頰緋紅,頓了頓,改口繼續說道:“不曉得姑母心疼得緊嗎?”
傅嵐禹沒有答話,繼續埋頭書籍中。蘇清荷秀眉微微一蹙,楚楚可憐之樣。她盛了一碗粥,移步到傅嵐禹身邊,柔聲道:“表哥,你在看什麼呢?”
不想手輕輕一抖,粥灑下一些在書籍上,驚得她叫出聲來。傅嵐禹抬頭,皺眉冷然道:“你做什麼?快走開。”
蘇清荷驚愣在原地,兩橫清淚瞬地滑落,從小到大表哥從來就沒有兇過她。傅嵐禹見蘇清荷輕輕抽泣,心下一陣愧疚,放柔了聲色,歉然道:“清荷,對不住。”
蘇清荷淚眼朦朧,她抬眸望著傅嵐禹,楚楚可憐道:“表哥,都是清荷不好,你不要討厭清荷好不好?”
“清荷,不是這樣的,是我不好。”
蘇清荷聽傅嵐禹歉然的語氣,心總算緩了過來。她用手絹兒擦了擦淚眼,猶豫半晌,輕啟朱唇,問道:“表哥,你對池姑娘是否有情意?”
傅嵐禹一愣,移開目光,俊眉微皺,語氣裡隱著一絲不滿,說:“為何問這個問題?”
蘇清荷觀察著傅嵐禹的表情,見他沒有承認卻又沒有否認,心緊緊糾在一起。良久,低語道:“每每池姑娘出了什麼事情,表哥總是很著急。以前,表哥對任何事情或是任何人都是漠不關心的,可是那次表哥竟然為了池姑娘冷待姑母。因而,清荷才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