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武羅仙子大凜。抽身回攻,拓拔野哈哈大笑道:“水剛燒開,肉沒下鍋,兩位喝口羹再走何妨?”五氣交感,天元逆刃如星河飛瀉,冰川雪崩,氣勢陡然大盛,殺得他們招架不迭,只得重又返身激戰。
當是時。忽聽“當”“地一聲巨響,似是有人在重重地撞擊獸頭銅門,眾人齊齊一凜,側耳聆聽,隱隱能察覺到嘈雜喊殺聲,從墓室外的甬道漸漸逼近,心頭嘭嘭大跳,隱覺不妙。
帝陵乃金族禁地,除了王侯、祭司、任何人不得妄入,又有誰巨膽包天,竟敢殺透墓外五族重圍,擅自強闖?
西王母臉上泛起淡淡的暈紅,悲喜交集,森然道:“水聖女、黃帝陛下,此處是我金族帝陵聖地,英靈環伺,你們以為還能逃得出去麼?”
左手高高舉起一個淺白色地犀兒長角,嘴角冷笑,一字字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各位方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已經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所有賓客的耳中。誰是帝紅妖鬼,誰是亂世奸佞,三日之內,便可傳遍大荒,人人盡知!”
纖纖失聲道:“相思犀角!”眾人譁然,烏絲蘭瑪的臉色更是瞬時慘白。
拓拔野靈光霍閃,又驚又喜,直到此刻才正明白西王母為什麼要將他們誘入這萬絕帝陵!
萬絕谷中順風聆聽,可以辨析出數百里外的種種細微聲響;逆風而聽,卻連幾尺外的響動也絲毫無法察覺。
而這神犀角兩兩成對,世之罕有,即便相隔千里也能清晰聽見彼此話語。白帝陵雖然通體以玄冰混金鐵所鑄,墓室距離地面終究不過六百來丈遠,可以隔絕眾人念力,卻不能阻擋相思犀角所傳送的聲音。
五族群雄站立在白帝陵的東面,只要楚芙麗朝著墓門高舉另一隻相思犀角,自可將墓室中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呈現在眾人面前。而由於逆風之故,墓室中地眾人卻根本無法聽見上方犀角所傳來的任何響動。
姬遠玄、烏絲蘭瑪只道身處地底密室,言行舉止就連神鬼也難察覺,是以自覺大功告成,得意忘形,在西王母的質詢誘導下,肆無忌憚的將一切和盤托出。
應龍、武羅仙子臉色齊變,方知中計。
帝鴻嗡嗡怒吼,觸角暴張,想要轉身衝掠,抓住西王母,卻被拓拔野颶風似地刀芒氣浪強行迫退。
烏絲蘭瑪反倒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迴旋閃避,搖頭笑道:“水香妹子,想不到我還是小瞧了你啦!你早就不聲不響地籌劃好了這一切,方才故意帶著如意雙仙與紅纓碧萼,也是讓我們放鬆警惕,上鉤咬餌,是不是?”西王母飛掠疾攻,冷冷道:“我雖然早知太子黃帝野心勃勃,卻沒想到他被你唆使擺佈,竟如此喪心病狂,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就連至親至愛之人也能任意犧牲。若早知如此,我又豈會引狼入室,害得四海分崩,陛下化羽!”說到最後四字,眼圈微微一紅。
烏絲蘭瑪格格大笑道,“女媧門前捏小人,說起‘心狠手辣’,天底下又有誰比得過妹子?你為了不引起我們懷疑,不惜流放少昊,囚殺長老,今夜當著紅纓、碧萼之面,甚至還故意親手殺死辛九姑……”心中一凜,笑道:“是了,我正想以妹子這等聰睿,又怎會算不出會被我們下以蠱毒?想必‘朱蛾巨蜂蜜’也早被你偷偷換過了……”
話音未落,“咻”地一聲,耳畔幾綹青絲已被玉勝刀閃電劈落,寒毛盡乍,只聽西王母淡淡道:“倘若直接更換,又豈能瞞得過你們耳目?四巫在香爐中摻了雪蓮根莖與三十二種南海奇草的炭灰,無色無味,只要聞上一個時辰,‘朱蛾巨蜂蜜’、北海蠱蟲自可盡數消解。”
眾人凝神掃探,果覺體內的寒毒已然消退不少,那些發狂咬噬的蠱蟲不知何時也已暴斃近半,驚喜難抑。但想到西王母早知玄女奸謀,竟將計就計,不惜生死豪賭,誘使帝鴻暴露出真面目,更覺駭異驚佩,冷汗涔涔地爬滿了脊背。
“轟!”念頭未已,那獸頭銅門突然炸裂橫飛,一道赤紅地人影閃電衝入,火焰狂飆卷舞,朝著西王母后心撞去!
第七章 崑崙玉碎(1至3)
女魃!
拓拔野心下大凜,下意識地翻身猛踹白玉石棺,“轟!”石棺連著那青銅虎獸凌空衝舞,猛撞在滔滔火浪上,登時炸裂卷焚。
女魃身勢微微一頓。西王母趁勢翩然迴旋,厲嘯如雷,“天之厲”閃電似的朝她眉心怒劈而入,紅光爆射,呼吸一窒,被她護體氣浪洶湧反震,半身如痺,豹斑白衣倏然著火。
西王母心中陡沉,還不待回掠,女雙眸如火焰跳躍,右掌疾拍,火鳳迎面狂舞,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