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觀笑道:“王姐自己熬的,好喝就多喝點,明天還給你送。”
冬至的乖巧和身世徹底激發起她的母性,看冬至的眼神甭提多柔和了。
老鄭露出羨慕嫉妒的表情:“咱倆同事這麼多年,也沒見你給我送過湯啊!”
王靜觀冷笑:“十二年前不是送過嗎,被人倒廁所裡了。”
老鄭:……
冬至聽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曖昧,低頭默默喝湯吃肉。
對方皺眉看著他們跑來,臉上明晃晃寫著不歡迎,但冬至和張行顧不了那麼多,嘴裡一邊喊著救命,腳步踉踉蹌蹌,提著一口氣往前狂奔。
身後的姚斌並沒有因為遇見生人而停下來,他緊緊綴在後面,維持著不緊不慢的動作,卻因為步子邁得大,很快就追到他們身後。
冬至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身後五指抓來時帶起的風聲,羽絨服發出難聽的抓撓聲響,他甚至覺得衣服已經被劃破了。
那是多大的力道,看張行滿頭鮮血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變故也令他呼吸一滯!
那七八個人裡有人忽然從口袋摸出黑乎乎類似手、槍的武器,指向他們這裡。
砰的一聲!
這些人居然能帶槍上長白山?!
前面有狼,後面有虎,伴隨著槍聲響起,冬至和張行硬生生停下腳步。
他們很快發現對方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他們身後的姚斌。
冬至拉著張行彎腰飛快滾向一旁,姿勢很不雅觀,但起碼能保命。
七八聲槍響之後,姚斌的身體只是稍稍搖晃一下,又繼續朝他們走來。
“別打了!這傢伙根本不怕槍!”有人喊了一句。
冬至看見一個女人撿起地上樹枝,雙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樹枝驀地自燃,她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弓箭,將樹枝搭上,朝姚斌射過去。
燃燒的樹枝倏地一下射向姚斌身後,正當冬至以為她準頭不好射偏了的時候,卻忽然聽見一聲淒厲嘶叫,姚斌身後陡然炸起一蓬火光!
火光之中,一團黑霧扭曲變形,隨即消散,冬至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但火勢隨即蔓延到姚斌身上。
張行低低啊了一聲,像是要衝上去救人,冬至將她牢牢抓住,她身體一震,隨即意識到眼前的姚斌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
“在這裡殺人不好吧?”剛才那個中年人又開口道。
“他已經被潛行夜叉吸光腦髓精魂,不算是人了。”剛才以樹枝為箭的女人道,她的語調有點生硬古怪,卻很年輕,冬至藉著手電筒的光亮偷偷往他們那裡看了一眼,發現那女孩子還長得很漂亮。
她旁邊站著一個老頭,繃著臉像欠了別人幾千萬。另外還有幾個年輕一點的男人,手裡都拿著槍。
冬至沒敢多看,很快將目光收回。
“我們剛才碰見的也是這些鬼東西?!它們怎麼冒出來的!”中年人駭然道。
“肯定是有人放出來的。”另一個人冷冷道,“下次再碰見這種東西,不要開槍,直接一把火燒了,不然被它們附上來吸乾腦髓,你就變成跟他一樣了。”
這人口中的“他”就是姚斌。火勢越來越大,很快將姚斌整個人包裹其中,最詭異的是,在此過程中,姚斌連一聲呼喊呻、吟都沒有,甚至一動不動,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似乎正應了女孩子的話——他已經不是人了。
冬至見過火車上那個乘務員的樣子,心裡還算有些準備,張行卻要面對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熟人被燒死的巨大沖擊,要不是冬至死死拉住她,捂住她的嘴巴,她已經尖叫出聲,癱軟在地上了。
那幾個人交談幾句,分出兩個人在周圍戒備,其他人則朝冬至和張行望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穿著衝鋒衣的男人問道,腔調一如那女孩子的生硬。
張行神情恍惚,顯然暫時不適合出面,冬至只好將他們在山上遇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又硬著頭皮問:“請問你們也在找出路嗎,我們能不能跟在你們後面?我們保證絕對不會拖累你們的!”
衝鋒衣男皺了皺眉,回頭看老人和少女。
這時候中年人出聲道:“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吧?”
冬至注意到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不管衝鋒衣男也好,中年人也好,他們說了都不算,真正做決定的是少女旁邊的老人。
老人看了冬至一眼,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如鷹隼銳利,被那種眼神看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