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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然後,不用了,謝謝你——賈斯丁對米爾德倫鄭重地說,更增添了神秘感——他並不希望抵達時有人迎接,他準備自己作好安排。之後他掛掉電話,要求旁人退出餐廳,因為他要打一通對方付費的電話給倫敦的律師,過去幾天他也打過兩次,當時同樣也不允許格洛麗亞旁聽。他要求的口吻相當唐突,虧格洛麗亞還幫他做了這麼多事。為了表示謹慎,她因此走進客廳,希望從送菜口可以聽見,可惜卻發現悲傷過度的穆斯達法正悄悄從後門走進來,手裡提著一籃子黃色鳶尾花。他主動跑去賈斯丁的庭園摘回來的。有了這個藉口,格洛麗亞因此大步走進餐廳,希望至少能偷聽到賈斯丁的話尾,不過她一進去,賈斯丁就掛掉電話。

轉眼之間,一切都太遲了。格洛麗亞已經穿好衣服,臉上卻連粉都還沒撲,大傢什麼東西都沒吃,而時間已過了午餐。伍德羅在外面的大眾車上等著,賈斯丁站在大廳裡手拿著鳶尾花——這時已經綁成花束——朱馬捧著一盤起司三明治,格洛麗亞正想決定是否將披肩頭紗綁在下巴上,或是學她母親垂掛在肩膀上。

格洛麗亞坐在麵包車後座,一邊是賈斯丁,一邊是伍德羅,這時私底下發現愛蓮娜過去幾天一直告訴她的話已經成真:她已經如痴如狂地愛上賈斯丁,而這種事情已有好幾年沒有發生在她身上了。一想到賈斯丁隨時可能離開就讓她苦悶萬分。另一方面來說,正如愛蓮娜先前指出的,賈斯丁離開後,至少能讓她的頭腦清醒一點,重新履行正常婚姻的職責。如果後來發現分隔兩地情意更濃,這個嘛,愛蓮娜很貼心地暗示,格洛麗亞還是可以到倫敦去想辦法解決。

車子開過市區時,格洛麗亞感覺比平常更加顛簸,賈斯丁的大腿緊挨著她,暖暖的很舒服,讓她過於關注。等到大眾車開到殯儀館前停下,她的喉頭已經結成硬塊,手中的手帕已經溼成一團,已經不清楚自己傷心的物件是特莎還是賈斯丁了。麵包車的後門從外面開啟,賈斯丁和伍德羅跳出去,留她一個人坐在後座,前面是利文斯頓。沒有記者,她心懷感激地注意到,一面極力恢復鎮定。不然的話,就是還沒趕到。她看著她的兩個男人走過車子的擋風玻璃,爬上前門階梯,房子是單層的花崗石建築,屋簷帶有些許都鐸風格。賈斯丁身穿定做的西裝,手裡抓著黃色鳶尾花,灰黑色的頭髮飄逸整齊,但從來沒看過他梳頭。還有他那種騎士般的走路姿勢,以及就她所知具有一半達德立家族血統的樣子,右肩向前。為什麼每次好像都是賈斯丁走在前面,而桑迪跟在後面走?還有,為什麼桑迪最近這麼卑微,這麼像隨從?她對著自己抱怨著。他該幫自己買套新的西裝了,那件斜紋毛織的東西讓他看起來活像私家偵探。

他們消失在入口大廳裡。“要去籤檔案,親愛的。”桑迪剛才以高高在上的口氣說,“為屍體擔保之類的無聊事。”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對待我,好像我是他的小女人似的?難道他忘記了,整個葬禮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一群喧譁的黑衣抬棺人聚集在殯儀館的邊門。門開啟來,一輛黑色的靈車朝他們倒車過來。車子兩側以白色字型漆上靈車兩字,字足足有一英尺高,畫蛇添足。棺木由兩列身著黑夾克的男子送進敞開的後車廂,格洛麗亞瞥見以蜂蜜色澤塗上亮光漆的木頭,也看見黃色的鳶尾花。他們一定是將那束花用膠帶貼在棺材蓋上,否則怎麼讓花乖乖待在棺材蓋子上?賈斯丁設想真周到。靈車開出前院,抬棺人上車。格洛麗亞重重吸了一下鼻子,然後擤鼻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永恆的園丁 第六章(4)

“太不幸了,夫人。”利文斯頓在前座說,“非常非常不幸。”

“你說得對,利文斯頓。”格洛麗亞說。她很感激這番正式對談。小姐,等一下要進入眾人的目光裡了,她堅定地警告自己。該抬起下巴來做個好榜樣了。後門開啟。

“沒事了吧,女孩?”伍德羅以愉悅的口吻問,一面伸手關上她後面的車門。“他們很不錯吧,賈斯丁?非常有同情心,非常專業。”

有膽再叫我女孩一遍,她怒氣衝衝地告訴老公,只是沒有說出聲來。

伍德羅走進聖安德魯教堂時,注意了一下里面的群眾。他一眼就發現了臉色蒼白的科爾裡奇,身後坐的是多諾霍和他那個怪異的妻子莫德,模樣像是殘花敗柳的資深交際花。他們旁邊是別名小米德的米爾德倫,以及一個得了厭食症的金髮女子,據說兩人同居。來自穆薩葛俱樂部的重量級黑手黨——特莎取的——已經站出軍隊的方陣形。走道另一邊,他認出了世界糧食計劃署派出的一隊人馬,另一隊完全是非洲女人,有的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