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一竅不通,抱歉。”
“其實是什麼都種一點。”賈斯丁聽見自己說,“肯亞的氣候極為溫和。伯納德,你不說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臂章上面有汙跡。我猜是有這樣一個說法,不過只是個牽強附會的假設而已。”
“各式各樣的說法都有啊,可憐的兩個小朋友。老實講,說法編得超出他們的身份地位。你一定要抽空來我家,跟小琳聊聊,來度週末。打不打網球?”
“抱歉,我不會。”
他們的確是有各式各樣的說法,他私底下重複說給自己聽。可憐的小朋友。佩萊格里提到羅布和萊斯莉的口吻,如同蘭茲貝利提到波特·科爾裡奇。佩萊格里說,那個王八湯姆什麼的,馬上就要被派到貝爾格萊德,多半是因為國務大臣受不了他那張獸臉繼續待在倫敦。誰受得了?迪克某某人在下一次受封名單中要晉升騎士,之後如果走運,他會被踢去財政部——上帝幫幫忙整頓國家經濟吧,笑話一個——不過當然了,老迪克過去五年來一直在拍新工黨的馬屁。除了這些事情以外,其他都和往常一樣。外交部還是繼續由同樣那些二流大學的畢業生當道,講話帶有寒酸的口音,穿的是費爾島雜色套頭毛衣,賈斯丁記得在被派到非洲之前就有這些人。再過十年,我們的人就一個也不剩了。服務生端來兩份鮮蝦色拉。賈斯丁看著服務生以慢動作上菜。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永恆的園丁 第九章(12)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年紀都很輕嘛,對不對?”佩萊格里以縱容的口氣說,恢復了哀悼的語調。
“新來的嗎?他們當然很年輕。”
“是你在內羅畢遇到的那兩個小警察。年輕又飢渴,願上帝保佑。我們以前也是那樣。”
“我倒覺得他們相當聰明。”
佩萊格里皺皺眉頭,一面嚼著東西。“戴維·奎爾是你什麼人?”
“我侄子。”
“我們上個禮拜簽下他了。二十一歲而已,不過現在如果不那麼早籤,怎麼拼得過倫敦市?我乾兒子上個禮拜開始在巴克萊銀行上班,年薪四萬五,外加獎金。呆頭呆腦的,還乳臭未乾。”
“戴維真厲害。你不說我還不知道。”
“老實講,格里德利能作出那樣的決定也真了不起,把那樣的女人送到非洲去。他和外交官交過手,很懂狀況。那邊有誰會認真看待女警?莫伊的手下才不理呢。”
“格里德利?”賈斯丁重複一遍,腦海中的迷霧逐漸散去,“不會是法蘭克·阿瑟·格里德利吧?那個負責外交安全工作的人?”
“同一個人,上帝保佑我們。”
“可是,他那個人笨到底了。我在禮賓司上班的時候就和他交過手。”賈斯丁聽見自己的嗓門超出俱樂部允許的分貝,趕緊壓低下來。
“從脖子以上都是木頭做的。”佩萊格里以好心情說。
“他到底為什麼要調查特莎的命案?”
“從小竊案到重大刑案。專辦海外案件。你也知道條子是什麼德性。”佩萊格里邊說邊在嘴巴里塞滿蝦和麵包加奶油。
“我知道格里德利是什麼德性。”
佩萊格里一面嚼著蝦,一面以八股式的電報文體敘述:“兩名年輕警官,一男一女,認為自己是羅賓漢。眾所矚目的案子,全球將焦點集中在他們身上。開始看見自己的大名在鎂燈光下扶搖直上。”他調整一下系在喉頭的餐巾,“所以他們編出幾套理論。如果要讓半調子的上司另眼相看,提出一套高明的理論是最好的辦法。”他喝了水,然後以餐巾一角猛擦嘴。“企業暗殺——貪汙瀆職的非洲政府——跨國財團——厲害!運氣好的話,他們說不定能在電影裡演上一角。”
“他們認為是哪個跨國財團?”賈斯丁問,拼命不理會特莎的命案搬上大螢幕這種令人反胃的構想。
佩萊格里抓住他的視線,打量了一會兒,微笑,然後再度微笑。“隨便講講而已,”他以否定的口氣解釋,“別當真了。那兩個年輕的條子從第一天就跟錯線索了,”他繼續說,在服務生添水的時候讓開,“賤啊,老實講,真他媽的賤啊。不是說你,馬修老弟——”這句話是對服務生說的,以展現對弱勢民族的同胞之愛——“幸好也不是對這個俱樂部任何一個會員說的。”服務生逃開了,“有五分鐘的時間,想把罪推到桑迪身上,信不信由你。什麼蠢蛋理論,說桑迪愛上特莎,醋勁大發,找人把他們兩個殺了。這條線索他們查不下去了,才朝陰謀理論著手。全世界最簡單的做法,精心挑出幾個事實,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