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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務不得抽身,他想必暗自猜測我一定是開始準備有所動作……

我咬緊牙關,發狠般再度提升真氣把速度加快。

好,就該是這樣。

同床異夢的卿王爺自然沒有忠心耿耿的部下來得重要,即使肚子裡有這個該死王爺的骨肉,他的心還是牽絆在那幫愚蠢的蠻族人身上──!!!

行到半山腰,一面光滑陡峭,幾乎是垂直於地面的峭壁橫亙在眼前。藥號掌櫃形容過的那種淡黃色不起眼的草藥,有如地衣般從峭壁上裂開的隙縫裡頑強的生長出來。

我心頭熾意大盛,不由分說橫掃過去一股夾雜著戾氣的掌風。

長滿了半邊峭壁的淡黃色小花在這陣掌風下紛紛頹然倒下,飄飄揚揚往深不見底的懸崖底部墜去。我一連劈過去好幾掌,一直到峭壁變成光禿一片,才微喘著收了手。

五臟六腑都憋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只想仰天大吼幾聲!

從崖底倒灌上來嗖嗖的冷風,我如泥塑木雕般,失魂落魄立在懸崖邊,長袍在風中瘋狂飛舞。

又過一陣,終於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慢慢蹲下身來。

……“你從一開始的意圖,不就是留在卿王府以伺光復南族嗎?我會護你不受旁人騷擾,直至你部落的人來接走你為止,可好?”……

這個蠻族公子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的接近我,懷揣著一眼便可看破的小小心機,每一步每個計謀都盡在我掌握,分明都看得一清二楚,也早就清晰界定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只能是不可調和……這些不是一早就意識到,早就蓋棺論定了嗎?

為何到了這一步,真正親眼見到他煞費苦心演戲下真面目的這一刻,居然還會如此的……心痛如絞???

從頭到尾,入戲太深的那個人,莫非不是南堯月,而是我……?

腳邊有石子滾落,劈里啪啦落到死寂的懸崖深處去。

我木無表情,把目光下移。

腳下靜謐黝黑的懸崖壁旁,竟然還有幾朵“木畦”因為生長的位置太過奇絕,逃過了方才那暴風驟雨般兇猛的掌風倖存了下來。此時正在崖底不斷倒灌上來的勁風中,孱弱的發著抖,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連根吹起。

我愣愣地注視了那幾朵淡黃色嬌嫩花朵半晌。

彷彿背後有人下蠱般,鬼使神差地探出手去。

花朵長在離我站立處足有兩米遠的下方,我單膝著地,身子伸出懸崖去夠,依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距離。我再把重心沈低點,手指觸碰到花瓣,剛要使力摘下,忽然身下土塊發出炸裂般的聲響。

理智告訴我應該立刻回身退到安全地帶,但我眼睜睜看著那朵花近在咫尺,硬是咬緊牙,先把花拼命夠到了手裡。

但我已來不及回身了。

我手心緊握著木畦花,隨著剝落的土塊一併朝著高逾千尺的絕壁下飛速墜去。

腦海中幾乎是立刻閃現出在崖底摔得血肉模糊的影像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一道白色的長綾從天而降,如長了眼睛般迅速纏上我的腰,長綾上灌注了十分的力道,險險阻止住我急遽降落的態勢。借著這一纏一提之力,我迅速調整了重心,雙手在峭壁上劃出十道深深的指痕,提氣附在沒有任何助力可借的崖壁上,抬頭朝崖頂望去。

纏住我的原來不是白綾,而是緊急當中撕下來的白色長衫。南堯月蒼白的臉龐在我頭頂上空一閃而過。

短暫的四目交匯中,他看清了我眼中的驚愕,我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氣。

那不是錯覺,南堯月眼中流露出來的,是真真切切的厭惡與殺意。

在我掉下去的那個瞬間,沒有任何疑問的,南堯月想要我死。

我一動不動地僵直在了懸崖邊,沒有發出一個音。纏在我身上的白綾隨時都有可能收回去,在它主人的一念之間,我依然可以像攤爛泥般摔得連我孃親都認不出來。

吊在懸崖旁那短暫的幾秒時間,猶如數完整整五十年歲月流轉。

到快要支撐不住,真氣耗盡往下滑落時,我聽到崖頂傳來南堯月低低的悶哼。那聲悶哼絕對不同尋常,主人身體的顫抖也傳到了白綾上面,方才還緊緊纏繞住我腰部的白色布條漸漸鬆脫開來。

南堯月身體似乎出了什麼狀況,壓抑著的呻吟模糊傳進我耳朵。

我心頭一顫,附住懸崖的力氣更是弱了幾分,在半空中亂抓一氣,驀地重新向下沈墜。但我並沒有真正摔下去,因為白綾忽然又像恢復了生機,並且重新加註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