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便沒再流傳下來。皇上哪天有心,替我想想月一盤的做法,我想吃的很,卻偏偏又不記得。”
她笑吟吟,著意要避開話題,東方止也不戳穿,反而很認真的應諾了她。
虞素上了轎子,裡頭是備好的手爐,掖庭局新送來的模具,吉祥可人。因得皇帝寵愛,她自然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不過她是見慣了富貴的人,這些奇技淫巧於她來說不過尋常,新上任的掖庭令一心想走她的門路,卻不知道她是頂出名的挑剔難伺候。
才回鳳凰殿,就有人恭恭敬敬的跑過來跟她遞訊息,這可真是事情一波接著一波,半點不想讓她歇著。
“過來了?”
“回娘娘話,說是娘娘您的奶孃。”
她記得原主的奶孃早離家多年,現如今怎麼就冒出了個奶孃出來。虞家的那位大太太跟金夫人有勾結,本來想著她好歹是原主的母親,至於是不是生母虞素覺得得兩說,但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爛在心裡也就算了,免得打鼠傷了玉瓶兒,不划算。
“是誰讓送進來的。”
“回娘娘話,說是奉了虞夫人的令。”
她如今貴為從一品夫人,家人入宮倒有腰牌,雖說不能常出常入免得惹人閒話,但一年兩三次進來兩三次卻還能夠。
虞素回過頭看了拂柳一眼,卻囑咐舒樂:
“過會兒你備點禮去見張雲芙,就說我感激她,讓她日後好生撫養小公主,也是一條活路。若是有什麼想說的,讓她跟你說就是。”
“既然是要撫養公主,不如就送些緞子過去,奴婢瞧小公主生的白淨,掖庭局之前送過來的蜀錦顏色豔麗,小孩子穿也吉祥。”
經過一番磨難,舒樂像是一夜間長成,辦事利落,口齒也伶俐,月白見了不由妒意橫生,心裡也漸漸算計開。
“也好,胭脂水粉,金玉之物都不必送太多,挑些貴重的過去,貴金不貴多,況且日後那些東西在她那兒估摸著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能在主子身邊伺候,必定不蠢,自然聽出話裡的弦外之音,對虞素的敬佩就又多了一層。
“你跟我來。”
她指著拂柳,拂柳卻有些詫異。幼時她被送進宮前母親帶她算命,算命先生說她命格奇詭,不願替她多看,母親還以為她有大富貴,這才執意送她進宮,後來又碰見那先生,幾次求證,才知道她只是女生男命,又是一輩子合該與刑獄之事為伍,家裡人腸子都悔青,直說不該送她入宮受苦,她卻甘之如飴。
可既說是一輩子,她如今卻跟著莊裕夫人,這又是怎麼回事?看來命理玄說,也不一定可信。拂柳乖順的低頭,只是她一雙眼大且魅,又有許多女子不曾有的膽氣,是以即使弓腰低頭,也總不溫馴。
月白盯著她瞧了一會兒,總覺得她像誰,但又想不出來,恍恍惚惚,竟也忘了給主子讓道。跟她相熟的宮女戳了戳她的手,她這才回過神來,正巧看見虞素的側臉,突然恍然大悟,這女子……這女子神韻上竟與主子有三分的相似。
虞素帶著拂柳,鳳凰殿不算小,那口中的奶孃被人帶到後頭的暖閣裡,大概因為鳳凰殿裡的人都知道她們主子跟家裡並不怎麼親近,尤其是那位虞太太,那位嬤嬤看著又盛氣凌人,宮人們怕她惹主子不高興,心照不宣的把她往鳳凰殿最偏僻處引。
那位嬤嬤,眼風凌厲,不怒自威,怎麼看也不像做人乳孃的。她見了虞素,倒還知道自己只是下僕,端著架子給她施了一禮,卻趾高氣揚的看得人十分不舒服。
“你說你是我的奶孃?”
虞素並未在禮節上刁難她,再囂張也只是個下人,還犯不著在這樣的細枝末節上給她穿小鞋。
那人低頭笑了笑,聲音桀桀的,有說不出的陰毒之氣。
“想必是下人們訛傳了,奴婢並不是娘娘的奶孃,而是大爺的奶孃。”
她口中的大爺,便是虞素尚未打過照面的,身世堪疑的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趕上火車……
so sad
☆、臨江仙
若說是因著旁人而來,或是被旁人指使而來,說不準虞素還不會留著她體面,但這婆子卻偏偏是虞璟沅的乳孃,她只要想到虞璟沅那張臉,又想到自己的面容,心裡就會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望梅止渴也好,抑或真的是另有隱情也好,虞素也漸漸移了輕慢的心思,帶著拂柳走到上首坐下,以倨傲的目光打量著那位自稱奶孃的程媽媽。
“程媽媽此番入宮,可是我弟弟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