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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母親的頸項噴灑出來,一滴一滴的,打溼了我的臉頰,迷住了我再也流不出眼淚的雙眼。我就那樣面無表情地抱著暈厥的你,在親人的血泊裡呆坐了一天一夜。直到聞訊趕來的師傅狠狠地掄起巴掌,打醒了我。”

“你似乎受刺激過大,醒來以後居然將以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可是我沒有忘記。我無法忘記銳利的匕首沒入父親顫抖的胸膛的情景,無法忘記母親身邊漫天的血霧,更忘不了那個惡毒的血誓。”

“我原本可以狠狠的折磨你,蹂躪你,以實現我對母親的諾言。但是我做不到,我是那麼的愛你,那麼熱烈的愛著自己唯一的弟弟。看著你一天天長大,瘋狂的愛意如野草般無法遏制的生長。伴隨濃烈的愛意而來的是強烈的恨意,揹負著母親刻骨的仇恨,以及兄弟的血緣禁忌,愛你,卻永遠不能觸碰你。”

“每當看到你拉著我的衣袖,甜甜的叫哥哥,母親那張染血的猙獰面容總是在眼前不停的閃過。於是我拼命的練功,拼命的擴充自己的勢力,建立了涵碧宮。我想方設法的給自己找事做,一刻都不讓自己閒下來。然後我就可以麻痺自己,告訴自己,留下你並不是違背誓言,僅僅是我沒有時間折磨你罷了。”

“多少個夜晚,”強健有力的雙手緩緩的爬上我的脖子,邪魅的雙眼勾魂攝魄,“我就站在你的床前。看著你沉靜的睡顏,恨不得乾脆就這樣將你掐死在睡夢中。從此一了百了,我也不用再受這種折磨了。”

“但是,我終究捨不得。我愛你啊!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兄弟的身份,沒有父母的愛恨情仇,滿世界就是剩下你的盈盈笑語。可是,”邪情苦笑一聲,握住我雙臂的手無力的下滑,“我始終擺脫不了母親的陰影。我沒有辦法忘記血誓一心一意的愛你。”

“於是,你就將我送到炎國去,以實現你的誓言?”苦笑一聲,淚水埂住了咽喉。

“不是的,”邪情猛然抱住我,嘴唇拼命的在我臉上斯摩。“我只是怕自己有一天會一時衝動傷害到你,所以把送給了炎國的小皇帝,讓你能安安全全的生活。為了隨時確認你的位置,才在你身上下長相守。”

“可是沒有想到,你對我的誤會這麼深。還不到半年,就傳來你自殺的訊息。”摸著我的髮絲,邪情暗啞的嗓音帶著壓抑的痛苦,“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想法,而是強制的給你安排了今後的生活道路,還一廂情願的認為那是最好的歸屬。夜兒,你恨我麼?”

“不恨。”我搖了搖頭。不可否認,邪情的故事深深地打動了我。雖然他的一時死腦筋,讓我飽受長相守之苦,心裡卻無論如何都提不起恨意。看著他的喜形於色,我低下頭,緊咬著嘴唇,低低的吐出一句,“但是,我也不再愛你了。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邪情臉色一僵,笑容退盡。

“沒有愛哪來的恨阿。”雖然能體會夜魅那種徹骨的愛戀與疼痛,我卻終究不是他。“太遲了。上天只給每段感情一次機會,錯過了,就無法挽回了。”

37.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如同園中,那些單薄的血痕殘梅,顫巍巍的在凜冽的寒風中苦笑。雖然也曾頑強的抵抗過,但終究拗不過冬日的嚴酷。於是,只能抹去眼角的淚痕,平靜得看著曾經的絢爛羽衣,被一片片的扯落,枯萎。

雖然我百般隱瞞,但在一次突如其來的咳血下,邪情還是知道了我身上的長相守之毒為解。從愕然,到了然,再到欣然,他甚至有些惡劣的威脅我,除了嫁給他,不然就不幫我解毒。

笑話,狂傲如我,又怎麼會理這種小兒科級別的威脅。於是,對著他比了比中指,徑自拉住被子蒙了頭,睡我的美容覺去了,留他一人吃驚得瞪大雙眼,在床前呆立了幾個時辰。最後還是氣鼓鼓的搖醒了我,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說我以前是如何的溫馴乖巧,現在怎麼會變得如此囂張之類的。

都說了我不是你弟弟了,是你自己執迷不悟不相信科學。賞了他個大白眼,捧過熱乎乎的人參雞湯大口的喝著,感覺自己有點回光返照,明明吃得沒有吐得多,胃口卻越來越好。

雖然從未奢望過邪情會良心發現無償地為我解毒,但也沒有想過他會如此惡劣的趁人之危。在死亡與賣身之間衡量了很久,我還是選擇了前者。與其與不愛的人過一輩子,還不如早死早投胎下輩子再努力,或是學學西方電影和曲芸柘來一段人鬼情未了也是不錯的。於是情形從我換著花樣逼著邪情解毒,變成邪情每天三次請安似的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