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辨別出:那是“白衣卿相”的“兩面三刀”所致的。
他雖在盛怒中,但也不禁對追命刮目相看。
——決不可低估。
不能小覷。
然而,在另一邊的“唐老奶奶”卻很不願意跟淒涼王談及她的傷。
因為她的傷不只是傷。
更是創。
——創傷在她的心裡。
很深。
很痛。
很難癒合。
她不想提。
因為不想觸及。
但又不能不面對。
她甚至連淒涼王也一併埋怨、怨忿。
她只冷笑了一下:“快好了,如果好不了,反正不過一死,恨只恨此生不得復興唐門……”
她說到這裡,已不想講吓去,轉而問無情,語音平和:
“你的話,確是說的我心花怒放。”她還帶了點笑眯眯,“何況,你也是故人之子,身在險境,而且,阿香對你印象那麼好,想必你也有過人品德。”
這幾句話,說得唐烈香也為之歡容。
“只不過,”唐老奶奶道:“我還是得要挖了你一對招子,這是門規,沒有辦法,很抱歉。”
這句話說得峰迴路不轉,柳暗花不明之至,追命、無情都震了一下,楞了半晌,唐烈香最是情急,她知道“奶奶”向來言出必行。
“挖了你雙眼,也許也是為你好,”唐老奶奶說:“不然,恐怕你就得死了。”
唐烈香幾乎哭了出來:“奶奶,他已行動不便,你若是挖了他的眼,豈不是讓他沒了活路?”
她剛才也恫嚇無情要挖出他一雙眼睛,不意而今“奶奶”真的要下手,她可急煞了:她也正是因為有約在先,而且門規森嚴,才遲遲不肯開啟後門與無情相見;而無情的‘尋夢園’這邊,沒有開門的栓楔,也就是說,只有單方面從‘少保府’那兒開的門,畢竟,諸葛的‘一點堂’當時勢力,還不屬於宮中正統,地位勢力,更遠不及蔡家一門三父子盡相侯。
不意,因為無情遇襲,她才破格毀諾,殺入“一點堂”來匡護;又因為三鞭奇功怪招,逼她要裎裸使出看家本領“唐花”,才能懾伏之。
這下,可是一再犯了大規、重矩。
——就連她自己,雖為“唐老奶奶”親生女之一,只怕也重責難逃。
但要挖無情一雙招子,那可是殘狠之極的事:一個少年人已失去了一對腳,你還要把他變成一個瞎子!?
唐老奶奶又說:“不是的。我這也是為他好。現在,第四批殺手已攻入一點堂,光是一個東北淒涼王,你們又有誰對付得了?他瞎了,反而我可以周護他,或許可以不死保命。”
唐烈香震動:“你們也是來殺他的!?”
追命還是笑了。
這回笑得甚慘。
“你們就是第四批殺手?”
淒涼王悽然一笑:恐怕是的。“
無情反而靜了下來。
定了下來。
“你也是來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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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不是,因為你也是我故人之子“淒涼王無奈的一笑:”可是,因為你的特殊身世,我們攻打一點堂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殺你。”
無情望定他,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問你:為何跟我身世有關?你會不會回答?”
淒涼王答的簡單。
也答得誠懇:
“不會。”
無情坦然道:“那為啥還不動手?”
淒涼王肅然道:“因為我怕有人不答應。”
無情道:“以你的武功,還怕誰人不答應。”
——以當時無情和追命的武功,很明顯的,非但不是唐老奶奶之敵,連淒涼王也決非其敵。
何況淒涼王這方面不是隻來一個人。
這點無情和追命都極有自知之明。
淒涼王也凝肅的道:“有。“
無情道:“誰?”
淒涼王嘆道:“你師父——不,你的世叔。”
無情黯然道:“他不在一點堂……他若在,還會容人如此放肆麼!”
追命忽道:“不。”
無情詫道:“恩?”
追命另一片面頰的“高度”和“腫度”,已直近另一邊臉頰:“他老人家其實一直在布這個局,也拆這個局……他遲早會趕回來。”
“他已經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