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容,且不談與兩女的情誼,便是隻衝著仙府,她也求之不得,但終究拉不下面皮。
“只怕有人不願!”
不等兩女示意,許聽潮已是前躬身施禮:“細柳道贖罪,之前種種,皆是許某的錯,給道賠禮了!”
“也罷!”細柳面色緩和,眉宇間盡是笑意,不去看許聽潮,執起兩女的手,笑道,“姐姐便應下了!”
許聽潮笑而不語,暗道這青鸞才是小肚雞腸。不過她與自己雖然頗有芥蒂,但畢竟是一同經歷過患難,彼此也算知根知底,鈞天院雖然立起來了,卻是個空蕩蕩的架子,正需這般人物加入。
“恭喜道!”
許戀碟前道賀,細柳笑道:“戀碟妹妹何須這般客套,若不嫌棄,也同珊兒妹妹和鳳兒妹妹一般,稱一聲姐姐!”
細柳對許戀碟並無惡感,相反還十分欣賞她的性情,才有這般話語。
堂堂虛境的親近之意,許戀碟哪裡會拒絕,當即就口稱姐姐,鄭重行了一禮。
細柳拉起,說笑半晌,才提出告辭,敖珊敖鳳要送她寶物,這青鸞卻揮手拒絕:“姐姐不過回家一趟,又不是似徐娘那般,參商相隔,送什麼禮品?”
“姐姐莫要推辭,這鳳凰界最近也不太平,若無寶物防身,怎叫妹妹放心?”
“珊兒所言即是!”許聽潮也插言道,翻手取出一土黃色小鈴鐺,“這驅山鈴,還請道莫要推辭!”
此鈴乃是大道宗柏暹羅的本命寶物,細柳不曾見過,但也時常聽敖珊敖鳳說起,如今親眼見得,怎能不動心,但她卻不伸手來接,而是道:“此寶五行屬土,與妾身五行不合,許道若當真有心,不妨將體內那北斗劍匣借來一用。”
“道且稍等!”許聽潮收了驅山鈴,喚出北斗劍匣,隨手將銘印其中的精血氣息攝走,“此寶雖經許某修補,但尚有瑕疵,道不嫌棄,儘管拿去使用,借之一字,休要再提!”
細柳不再客套,接過劍匣,道謝之後,便與敖珊敖鳳和許戀碟告別。
敖珊又道:“姐姐家鄉在何處,說與小妹知曉,也好讓許大哥送姐姐一程。”
細柳頗為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鳳尾之,便是青鸞故鄉。此事幹系重大,還請妹妹千萬莫要告知旁人!”
“妹妹定然不說!”
許聽潮已是催動飛梭,幾個挪移,便來到鳳尾之處,約定好兩月之後相見,細柳便依依而去。
……
送走這青鸞,敖珊敖鳳情緒頗為低迷,許聽潮稍作安慰,便馬不停蹄地往大夏而去。
聽細柳口氣,青鸞一族,似是有什麼大仇,不得不隱居在鳳凰界鳳尾之處,而大夏朝,卻在鳳凰右翅靠近尖端。
元磁極空梭接連挪移了十餘次,便來到大夏空。許聽潮半點不做停留,收了飛梭,架起雲頭,將敖珊敖鳳和姐姐裹住,徑直往潮州鏡湖遁去!
修成那牧雲賦,雖不算精深,許聽潮遁速也比全力催動摩雲翅快了數倍,眨眼之間,已然身處百花島空。
時值清晨,朝陽和煦溫吞,湖面有碎金躍動。
百花島依舊處在水火元龍大陣護持之下,等閒人物看之不見,卻如何瞞得過許聽潮?一觀之下,島諸般人物盡入眼中。
除去那礦洞附近,島幾乎不曾有什麼大的變化,百花坳庭院精舍中,兩個老者正自爭論什麼,身旁是熊熊燃燒的爐膛,鐵砧鐵錘,刀劍赤胚,淬火池,五金礦石,木炭等諸般物事。另一頭的廚房中,一滿頭花髮的老婦人手持鍋鏟,翻動鍋中菜餚。而院中花木架下,一三十許武人勁裝打扮的男子手持利劍,與一鼻樑高挑、面板白皙的持刀美婦鬥得激烈。刀光霍霍,劍影幢幢,兩般兵刃之,罡氣吞吐,聲勢驚人!庭院深處的廂房中,一粉嘟嘟的兩三歲孩童睡得很是香甜!
這六人,除了那美婦和小童,餘者許聽潮都認識,正是清池峰陶萬淳師伯的大弟子羅軼,伯父黎元禾,高嬸和形貌大變的高小七。至於美婦和小童是何身份,看高小七的神態,便能猜個**不離十——數十年不見,高小七也已成家了。夫婦兩人,分明就是煉氣之士,足有百餘年的修為。而羅軼更已修成了元神!說來慚愧,當初得這位羅師兄照顧黎伯高嬸,許聽潮卻過了好幾年,才從交好的同門口中打探出人家的名字。
許聽潮將見到的情形和三女說了,敖珊敖鳳也就罷了,歡喜中帶點羞怯,許戀碟卻已是淚眼迷濛。許聽潮再不觀望,出聲喊道:“羅師兄快快開啟陣法,小弟許聽潮來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