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笑起來的皇帝,心頭抑鬱非常,然而卻又有點驚奇,心想:本來以為皇帝跟王爺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可是可是……這麼笑起來的樣子,……他真的有點像是王爺啊,笑的樣子……真好看。
原來以前覺得不像,是因為他從來都不笑啊。
自從那夜之後,皇帝對待微寶地態度似有所轉變。
只是叫她氣悶的是,他竟沒有叫人去看賣身契,也沒說過叫她回王府的話,她感覺自己悶得快得病了,無端端的開始想王府中的一切,想一起鬥嘴地丫鬟,想做菜給她吃的福嬸,想小毛,它一定是長大了很多,想小葉神醫,不知他想不想自己,對手指。
然而最想的當然是王爺,他什麼時候回來,她掰著手指頭想,要從現在開始算日子。他說過寫信給她的,可是可是……不知道信能不能飛過這麼高的宮牆,飛到這裡面來,忽然擔憂:如果他真的寫信來了,卻找不到她,會不會那封信就丟了沒了?
她擔心的晚上都睡不著覺,第二天開始策劃逃跑。
當英公然看到她在宮牆邊上左顧右盼的時候,心底還沒想到她會想逃走,後來發現她仰頭痴痴地望著那宮牆那麼長,又嘆息。最後才垂頭喪氣離去,只以為她想離開,那一夜聽說捉到一個亂闖後宮的宮女,他還沒想是她,後來匆匆趕去,也幸虧他勤勞勇敢趕去了。才發現被捆地縮成一團跟小粽子一樣地,是她。
可憐兮兮的用兩隻大眼睛望著他,小臉上還沾著淚呢。
“怎麼了?”急忙衝過去,斥退侍衛,將她鬆綁了。
“我要回王府。”她嘟著嘴,嘀咕說,眼淚又滑落。
聽說那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宮女想逃跑出宮的事情。景天帝第一反應是驚,然後便是哈哈大笑,最後才是憤怒。
驚她居然有這樣大的膽子,莫非以為她有免死金牌不成?
笑的是她那麼膽小如鼠地孩子。居然還敢幹這樣的事情,聽旁邊靳公公繪聲繪色地講述,叫人忍俊不禁。
後來便想到,是什麼給她這般勇氣,居然……敢抗命。
當下不悅,摺子都不批了,甩手罷工走人。
英公然跟靳公公對視一眼,垂頭跟上,到了寢宮那邊。皇帝卻停了步子,說道:“都不用跟了,英護衛,去將她帶來。”
事發之後,就算是英公然護著她。卻還是被關入了牢中。
私逃本就罪犯死罪,這本是人人皆知的事,這丫頭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嘆一口氣,欲言又止離去。
靳公公含笑望他離去身影:“英護衛還真憐香惜玉呢。”
正邁步入殿內的皇帝自然是聽到這句話。
嘁。
那丫頭是什麼香,又是什麼玉。
“你膽子真夠大。”皇帝冷哼。
微寶扭著手,低著頭,在牢中的時候,被恐嚇的必死無疑,眼淚鼻涕。小臉上花花綠綠。一片糊塗,本就不是絕色。這下更是難以入目,更兼皇帝的審美是這般地挑剔,忽地在心底想:這麼難看的娃兒,不知道那個口味奇挑剔的風流弟弟是怎麼看中了的,莫非是眼瞎了不成。
卻不知眼瞎地人,不止軒轅春山一個。
“皇上,奴婢想回王府。”她忍不下了,抽噎著說。
“死到臨頭了,還敢跟朕討價還價?”他嚴厲地呵斥。
“奴婢……不敢。”淚劈里啪啦地落下來。
他看的心煩,看不下去:“來人,給她把臉擦擦!”
有宮女奉上乾淨的毛巾,她看著,委委屈屈地在臉上抹了抹。
他看著那動作,也忍不住跟她先前似的,翻了個不雅的白眼,真正近墨者黑,厲聲喝道:“讓你住在宮內,委屈你了麼?”
都不知多少人,打破頭似的想擠進這皇城之中,博他一回顧,她有這麼不知好歹,真是傻的可以。
“不……不委屈,”微寶看著乾淨毛巾上灰灰的,違心地,又說,“可是奴婢是王府的人。”
“這天下之大,哪裡不是朕地!你是王府的,也更是朕的!”他憤怒地宣告。
她身子一抖,驀地瞪大了眼睛望他。
他心頭掠過一絲得意:怕了吧,知道了吧。還不趕緊認錯!
於是又說:“懂了麼?朕讓你在哪裡,你就得在哪裡,朕說你是朕的……”高傲地模樣望著她。
“我不是!”她忽然大聲說。
得意洋洋的皇帝差點被這一句突然響起地話噎死。
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