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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那封信的事情。

他凝神注視著赫魯曉夫問道:“我給你的那個檔案你仔細看了沒有?”

“是的。我仔細看過了。”赫魯曉夫知道搪塞不過去了。

“怎麼樣?”斯大林眯縫著眼睛看著他。赫魯曉夫鼓起勇氣,直視著斯大林的眼睛,肯定地說:“這封信一定是一

些無賴或瘋子拼湊起來的。”

“什麼?”斯大林有些不高興了,在他看來,寫告發信的人對他是忠誠的,而對告發信發表異議的人,倒是值得懷

疑。

“斯大林同志,”赫魯曉夫急忙解釋說,“我百分之百地肯定,信中提出的指控與真實情況毫無共同之處。信上指

名為陰謀家的那些人,有不少我個人是認識的。他們都是誠實的、忠誠的人。我可以肯定地說,波波夫不是一個陰謀家。

毫無疑問,他處世不夠圓滑,他的工作也不是無可挑剔的,然而他不可能捲入任何性質的陰謀案件。他是一個誠實的人。

關於他,我從未有過任何懷疑,並且這封信絲毫沒有改變我對他的看法。”

斯大林被赫魯曉夫這種確信無疑的態度所影響,口氣變得緩和下來,好像與赫魯曉夫商量似地說:“你的意思是否

說你不認為應該認真對待這封信件。”

“是的,”赫魯曉夫發現自己的一番話對斯大林產生了影響,便進一步說道,“是的,我絕對不認為它值得認真對

待,斯大林同志。當然,我沒有調查,但依我推測,那是挑撥分子乾的。”

斯大林氣憤地罵起來,這個問題便就此擱下。赫魯曉夫認為,當時他只要隨聲附和,支援信中所提出的控告,就可

輕易獲得斯大林的信任與歡心,接下來的便是一連串的逮捕與審訊??為了使波波夫能躲過這一災難,赫魯曉夫提議將

他調離莫斯科。波波夫當時擔任城市建設部長,他還矇在鼓裡,既不知有人控告他,也不知自己的生命發發可危,他只

知有人在排擠他。當赫魯曉夫通知波波夫去古比雪夫一家工廠任職時,波波夫還尖酸刻薄地把赫魯曉夫臭罵了一通。在

波波夫看來,正是這個原烏克蘭的領導人頂替了他,使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殊不知,赫魯曉夫是在冒險救他。如果斯大林產生懷疑,認為是赫魯曉夫在保護他,或者認為赫魯曉夫也參與了波

波夫的陰謀,那麼赫魯曉夫也就自身難保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的。布林加寧有一次對赫魯曉夫說:“你以一個朋友的

身分來到斯大林的席間,然而你從不知道你自己將回到家裡去,還是將被汽車接走——送到監獄裡去!”

這時的赫魯曉夫,多多少少是有些後悔的。莫斯科好是好,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時常回憶起在烏克蘭的日子。

在烏克蘭的 12 年對赫魯曉夫的一生來講,無疑是非常重要的,他在烏克蘭作為最高領導人,幾乎擁有了無限的權

力,不必像在莫斯科的那些人那樣整天忙於巧妙應付、相互拆臺,而可以我行我素,發揮自己的才幹,形成自己的性格

;儘管他在理論修養、總的文化水平方面比不上沃茲涅先斯基和庫茲涅佐夫等一些領導人,然而他比斯大林周圍的任何

一個人都更瞭解實際問題以及普通工人、農民和職員的生活狀況。在烏克蘭獨立工作的 12 年使他更加成熟:果敢、堅

定、剛毅,富有勇氣。

列寧格勒的事件在繼續發展。赫魯曉夫在莫斯科上任時,庫茲涅佐夫已經被逮捕,沃茲涅先斯基尚未被捕,但已被

免除了一切職務。這位失業的經濟學家仍然時常到斯大林那裡吃飯,但他這時已不是原先那個開朗、自信、意志堅定的

沃茲涅先斯基了。令人感到悲傷和惋惜的是,正是這些優點使他遭到了毀滅。在擔任國家計劃委員會主席時,他曾有足

夠的勇氣與貝利亞爭吵。他曾試圖把國家的經濟資源重新分配得更為公平些,而這就意味著要削減受貝利亞所偏袒的幾

個人民委員部的那些撥款。問題當然還不僅於此。沃茲涅先斯基和庫茲涅佐夫還是貝利亞政治舞臺上的競爭者。

30年代後期的肅反擴大化使許多新人被提拔到高階領導崗位上來。衛國戰爭又促進了一批年輕的黨政軍領導幹部的

成長。戰爭結束後,這一批新秀脫穎而出,有希望成為取代克里姆林宮老一代領導人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