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潰,一派荒謬之言。
但如今落雁口之外的西北道魔群修,昂首一望這飛臨頭頂的巨獸,頓時人人倒抽涼氣,心中暗想:“無可匹敵或許是有些言過其實,但此等異獸,委實是匪夷所思!這般凜然威風,如此凶煞氣機,已然與還丹九轉高手全力發作時不相上下,不知真個爭鬥廝殺起來,此獸到底有何種神異?”
就看這頭飛來的域外巨獸,那一雙肉翅形如蝠翼,上有寬闊的皮膜鼓動狂風,兩翅一展足有近二百丈長。其頸似象鼻,覆有黑sè鱗片,頭顱生得如九州神話中的虯龍一般,眼似銅鈴,口如鱷,牙如尖錐,額前生有一對尖角,只是無有長鬚。其身如巨象,四肢如獅虎,只是大了不知多少倍數,長頸與長尾都有數十丈長,背脊zhōng yāng生有一排骨刺,口中含著烈烈焰光。
在這域外巨獸頭頂,站著一個昂藏九尺的雄壯男子。其肌膚黝黑如鐵鑄,佈滿了銀sè的古怪紋身,腰間圍了半幅獸皮,頭頂無發,額前也無眉。此怪人不知是修了什麼蠻夷神通,一對眸子中有兩道赤紅sè的光焰吞吞吐吐,背後浮現著車**小的一圈火光,模樣很是詭異。
這一人一獸的形體雖然天差地別,但氣機卻融為一體,彷彿人即使獸,獸即是人。
“這是什麼怪獸?”杜半山低聲朝程倫問道。
程倫搖了搖頭,一臉凝重的道:“你速速向大執事發出信符求救。蠻子今rì攻城,擺下如此陣仗,恐怕非是我等幾人能夠應付得下,再不來高手助陣,落雁口危矣!”
杜半山正sè點頭,他在袖中暗掐法決,朝涼州府供奉閣連發七道火急信訊。程倫舉手一招,他的兩具伏魔法屍護著那幾位供奉閣執事弟子緩緩的挪了過來,幾人聚成一團。
而西北魔宗的合歡雙仙也壓下了雲頭,與那三個從沙土中鑽出來的魔門修士並肩而立。召南子瞄了一眼程倫,程倫也朝召南子扯了扯嘴角,道魔兩宗的修士第一次不起干戈的湊近了距離,隱隱佔住東南邊方向,將落雁口雄關擋在身後。不過看兩宗修士之間,依舊是隔著幾十丈遠,可見彼此之間還是互存著幾分戒備提防。
那高臺督戰車上的鼓聲越擊越響,有一小隊白盔白甲白馬,手持純白sè長槍盾牌的騎士從後面列隊而出,將督戰車團團護住。
這一隊騎士與任何赤胡大軍中的騎士都不相同,他們看起來氣勢非凡,但周身不帶一絲殺伐之意,反倒是透著一股子類似佛宗高僧的莊嚴肅穆氣相。在他們的胸甲和盾牌的zhōng yāng位置,用黃金鑲嵌了一個十字形的花紋,這道花紋似乎蘊含著奇異的力量,有絲絲縷縷瑩白sè的流光,在這十二位騎士身邊環繞。
程倫望了望那高臺督戰車,沉聲罵道:“這些不惜命蠻子,究竟招來了多少奇人異士?聽說他們倒是不在乎殺戮凡俗中人,莫非蠻子的神靈果真茹毛飲血,百無禁忌麼?”
杜半山惴惴的望了一眼俞和。此時的俞和,倒成了戰場中唯一特立獨行的人,他似乎根本看不見天空中那隻可怕的域外巨獸,也沒把高臺督戰車上下的赤胡異士放在眼裡,他只是盯著剩下的六位傀儡修士,一黑一白兩道劍芒在身邊疾旋。
程倫也注意到了俞和的異樣,他急急朝杜半山喝道:“別讓那煞星惹出禍事,你快喊他回來。此時絕不可再輕易出手,拖延時間等高手來援才是上策!”
杜半山自然也有心召喚俞和迴歸本陣。不論這“小俞子”方才是多麼威風八面,但此刻天上的那頭域外巨獸,絕對是不可力敵的硬點子。半山師兄多承俞和的人情,他可萬萬不想眼瞅著俞和在這兒身遭劫數。
可杜半山這廂又是做手勢,又是隔空傳音的,俞和就只把背脊衝著一眾供奉閣修士,任由程倫與杜半山急得直搓手,俞和渾然沒有半點兒反應。
杜半山只差沒有開口大喊了。眼見那隻域外巨獸越飛越低,口中的烈焰噴薄yù出,忽然俞和身形一晃,縱起劍光,又朝那六位傀儡修士殺去。
程倫氣得噴出了汙言穢語,他咬牙罵道:“不妙,這是要壞事!”
只見俞和一劍飛出,那個擅使法器攻敵的傀儡修士高手急忙祭起了他的青銅匣子,綻出一片耀眼的寒光去迎。可就看兩儀劍炁微微一閃,挾著無數道殘影,筆直的與那件法寶撞在一起。
“鏘”的一聲大響,俞和的劍光乾脆利落的將那青銅匣子劈成了碎片,不等那傀儡修士高手再行變招應對,兩儀劍炁穿空而過,把這位還丹後境的傀儡修士高手當空絞成了肉糜。
“你們快逃!”剩下的那位擅使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