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匪兇兇毒似蛇。
容顏仍賽月季花。
奶頭飛躍千尺狼牙澗,
威虎飛滑萬座奇山峽。
蘑菇爺爺譽她是“靈芝”,
夾皮叔叔譽她是“女俠”。
冰天雪地大氣凝,
寒氣刺骨如刀刮。
勇士身僵神凍衰,
足潰手裂難徵殺。
怎不使人雙眉皺,
怎不使人兩手搓。
小丫雪地覓妙藥,
徹夜不眠施醫法。
靈丹一敷潰痕愈,
勇士體健心開花。
她是雪原的白衣士,
她是軍中的一朵花。
她是山巒叢叢的一隻和平鳥,
她是林海茫茫的一個“小美俠”(我也這樣稱呼她)。
漫天風雪尋常事,
奇荒闖陣榮春華。
輕筆淡描小丫譜,
雪鄉我心……………………………………
“這些該死的刪節號!”
白茹看到這裡,全身上下,從頭頂,到腳跟,和她的心一樣,熱得連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跳動。只是對著兩行半刪節號,不滿不快,亦躁亦煩,她小嘴咕嘟著:“畫龍點睛,只在一筆,他卻刪節了個鱗甲紛飛!”她的眼睛緊盯向最後的兩行半刪節號,她剛想:“這最後兩行半,為什麼用刪節號把全文結束了呢?”突然聽到劍波的腳步聲,她急忙闔好了日記本,剛一回身劍波已跨進門來。
白茹已經完全瞭解了劍波對她的心,便故意調皮地行了個軍禮,“報告二○三首長,奉您的命令,任務完成。”說完她噗哧一笑,心想:“我看看這個小首長下面的刪節號內,到底是些什麼?”
少劍波微微一笑,一面收拾日記本裝進皮包裡,一面把鋼筆插在衣袋上。然後搓了搓手,把臉轉向一邊,微笑地站著,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白茹見他不語,便總想用句話來引他,但心裡話千頭萬緒,總不知說什麼好,想來想去問了一句實在不關痛癢的話:“二○三首長,你的日記寫好了嗎?”
少劍波沒直接回答,卻批評起她的語法來了:“你這句話修辭極不恰當,既然稱二○三首長,下面就不應該用‘你’字……”
“喲!”白茹調皮地一噘嘴,“當小兵的大老粗,哪能講究那麼多的語法修辭呀!”
“既然用‘你’字,就不需要稱二○三首長。”少劍波說完臉上略有點紅。
“這是軍規呀!”
“休息時間,軍規不講也無所謂。”
“誰敢在你跟前不講軍規!”白茹故意把個“你”字,說得又重又長。
“我也不是要求所有的時間,所有的人都那麼嚴格,特別對……”這話雖然很平常,但此刻少劍波說得是那麼吞吐,同時後半句他又突然鎖住了。
白茹看著他那不自然的表情,又想把他刪去的句子引出來,便向劍波跟前湊近一步,“你以往對我在所有的時間都是這樣要求,我對你這要求現在竟成為條件反射了,一聽你喘氣,我就得急忙檢查軍容。你甚至把我的小辮子都管束得不敢有一點鬆緩的時間。”
少劍波聽白茹這麼一說,驀一回頭看到那頂小紅帽下披散著蓬鬆的黑髮,瞬間他的視線又和黑髮環抱中的那對好像能說話的眼睛相碰,他心中一熱,頓時臉上通紅。
“我的小辮今天解放了!怎麼樣?你允許嗎?”
少劍波略一轉身,不吱聲,只是抿嘴微笑,看樣子心裡有許多話,卻被他那莊重的嘴唇封住了。
白茹看到他那靦腆的樣子,和他內心相矛盾的表情,不覺笑道:“你說話好不好別帶那麼多的刪節號,那些號帶得太多了,卻象徵著不夠……坦白……”
少劍波只是微笑不吱聲,他覺得白茹在他跟前,給予他無限的安慰和甜蜜,如果是往日他又要攆白茹快休息快離開他。可是今天不知是哪來的一股力量,使他內心就怕白茹走開。可是又不知說什麼好,再加上剛才短短的幾句對話中又覺得有點失言,更使他不敢張口了,只是在那裡默默不語,整整筆尖,看看金錶。
白茹呢?日久積存下的滿腹的內心話,此刻已塞滿了喉嚨,擠滿了牙縫,湧滿了舌尖,只想引著劍波開頭,她就要全部傾吐出來。“可是這個不知情的‘娃娃’,他什麼都不說!
真氣人!“白茹想著,恨不能把他的嘴扒開,掏出他封在舌尖上的話。
室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