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匪徒們為了防止冬天的風雪向洞裡侵襲,用碗口粗的圓木搭成這座小木房,面南背北,護住洞口。向裡一看,光溜溜的一片大黑石斜坡而下。在洞口以裡十五六步的地方有一扇用小圓木編成的大門,關閉著後洞口。匪徒們安適地住在裡面。
劉勳蒼小聲說:“二○三首長,妙極了!狗日的還在睡大覺。怎麼樣?馬上打進去吧?我已經捆了三把手榴彈,把木門一炸就……”
“別忙!”少劍波一擺手,打斷了劉勳蒼的請求,“嗅到了嗎?”他面向正北迎風抽了抽鼻子。
一陣濃濃的香味,隨風吹來,肉香飯香,驅逐了林間的苦澀氣味。這陣香味提起了小分隊指揮員們對山頂洞外的警惕,少劍波的思想立即走向了蘑菇老人所說的山頂石盆天乳泉。他眉頭一皺,果斷地命令道:“劉勳蒼小隊,嚴密堵住洞口!欒超家小隊隨我來!”
欒超家剛要回去聯絡小董所帶的三小隊,小董和三小隊已到了跟前。
“隨我來!”少劍波手一揮,向正北林中撲去。三小隊成戰鬥隊形跟在後頭。
越走香味越濃,林子越來越稀。
新鋸倒的幾棵大樹的白茬子,人頭多高,立在小分隊面前。戰士們利用它隱蔽前進。
他們幾十隻眼睛借拂曉的微光搜視著前方。突然,前面閃出一線火光,立即又消失了。小分隊隱蔽在樹後,向發光的地方仔細看去,在晨光朦朧之中,右前方四十幾步的地方,座落著一所圓木垛成的木房,從門縫間擠出一絲火光,像手電筒的光柱一樣,映入林中。
木房的東側,一個匪徒正在面向東小便,他的身體側面向著小分隊。少劍波向身旁的高波和李鴻義把手一指,兩手一搿,向下一按,比劃了一個手勢。這兩個機靈的小戰士已完全領會了,就飛身向匪徒撲去,像兩隻抓狼的小雄鷹。匪徒一點也沒發覺,高波掐著匪徒的脖子,李鴻義彎腰一抽腿,把匪徒一跤摔在地上,被高波兩人按了個仰胯朝天。
匪徒一面掙扎,一面說:“別鬧!大冷天,真發賤!……”
當匪徒看清高波是個人民解放軍的戰士後,“媽”的一聲驚叫,叫聲未落,欒超家和少劍波已趕到跟前。欒超家腳踏匪徒的肚子,刺刀尖直逼匪徒心口,低聲嚴厲地喝道:“別嚷!
洞外還有多少人,說實話。要是說半句假的,我活活開你的膛!“
匪徒被嚇得滿身亂抖,話不成聲地哀求道:“我,我是,伙伕,人都在洞裡,饒,饒命……”
“山頂上有多少人?不問你洞裡。”
“兩、兩個做、飯的,外、外加、十、十個、弟兄。”
“領去!別廢話!”高波抓著匪徒的頭髮,一把把他提起來,“走!”
匪徒的兩條腿已被嚇得不聽支配了,連滾帶爬地領著小分隊繞過伙房。走到北面的叢林,呈現在眼前的又是一個圓木房。小分隊從三面直衝向大門和窗戶。正在這時,突然大門敞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匪徒,披著破大衣,提著褲子,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正看見了小分隊。這傢伙一愣神,小分隊便急衝過去,離匪徒只有二十幾步遠,這匪徒一看風頭不對,慘叫一聲:“不好!”回頭往屋裡就竄,嘭的一聲把大門關上了。“敵人!敵人!”一陣亂叫。
“快衝!”少劍波高喊一聲。十幾個戰士一湧堵上了大門。
小董一腳把大門踢開,一個箭步跳到屋裡。欒超家、高波和六七個戰士緊隨著衝了進去。
屋裡的匪徒亂成一團,剛跑回的那一個匪徒正從牆上摘下槍來,對準小董要射擊,高波的大肚匣子嘟嘟一梭子,匪徒應聲倒下,遭到了毀滅。
“別動!誰動打死誰!”戰士們槍口對準剛爬起來還沒穿上褲子的十幾個匪徒,怒吼一聲:“快躺下!”
被嚇呆了的匪徒顫顫抖抖地躺在各人的原位上。
欒超家領著幾個戰士跳上炕去,摘下了掛在牆上的槍刀匕首後,向匪徒們命令道:“起來!舉手!下床!”
九個匪徒依著欒超家的命令,爬下床來,他們之中只有一個穿著褲衩,其餘八個都光著屁股。欒超家命令他們每個人穿上了一件破大衣,都押到伙房裡去了。
少劍波命令,除留下兩個戰士看押俘虜之外,其餘的急速奔回洞口。
劉勳蒼聽到高波的大肚匣子聲音,正在焦急,突然奶頭山下的亂石溝裡一連又是三槍。
原來楊子榮小隊在山根的亂石溝堵向山腰上仙姑洞的正洞口,正在前進中,因天色已明,被匪徒山下崗哨發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