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玄,笑著說道。
“白山水未必敵得過杜青梨,趙四更不是杜紅檀的對手,我不知道你為何笑得這麼開心。”申玄看著笑著的林煮酒,冷漠地說道。
林煮酒的笑意未減,道:“我笑是因為你做出了很好的選擇。”
“沒有什麼選擇。”
申玄垂下頭,冷漠而帶著強大的氣息說道,“要想在外面笑,至少你們要對付得了那兩名供奉,至少你必須要勝得了我。”
他這句話很難理解。
但也就在這時,距離這裡很近的一間牢房裡,卻發出了異樣的氣息。
一種很強烈,帶著無堅不摧的意志的氣息。
那間牢房裡,關押著的是剛剛送入的垂死的張十五。
大浮水牢裡的人不會讓垂死的人死去,但也同樣不會讓垂死的人有更強的生機,尤其是七境之上的宗師。
比一般的宗師更強大的宗師。
然而此時那間牢房裡傳出的氣息,卻是再度令整個大浮水牢裡的很多人都感到恐懼不安起來。
申玄眼中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似乎這本來就是應該發生的事情。
第十四章 冶劍
兩名身穿藍色官袍的獄官第一時間出現在那間牢房前。
在牢房門還未開啟時,兩道不同色澤的飛劍已經從小小的透氣窗中飛入,如電般直刺牢中石榻上的張十五。
張十五躺在石塌上,明明氣海都被獨特的符索洞穿而縛住,甚至連身體內都穿了鋼線,連自殺都不可能做到,然而此時,他的身體表面卻好像燃燒了起來,不斷的湧出猩紅色的氣浪,就像一朵朵紅色的玫瑰花在不斷的綻放。
面對著兩柄從窗間飛入的小劍,張十五笑了笑,未有任何的動作。
然而令這兩名獄官駭然失色的是,這兩柄飛劍卻是莫名的在空中頓住,無法寸進!
直到此時,這兩名獄官才想到,這世間有一種劍經叫做念劍。
就如參加岷山劍會的心間宗的易心所用的心念劍一般。
這種劍師修的便是意念。
當身體都失去控制時,他們遠超尋常人的強大意志力和精神力,便能再聚天地元氣,轉而化為強大的劍意。
只在下一瞬間,這兩名獄官口中鮮血狂噴,他們直接失去了和自己兩柄飛劍的聯絡。
兩柄飛劍繚繞著猩紅色的氣浪,交貼在一起,就像變成了一把剪刀。
咔嚓咔嚓數聲裂響,貫穿於張十五氣海之中的困龍索被全部剪斷。
當這些金屬細索從體內抽離出來,鮮血隨即沿著傷口流淌出來。
在下一瞬間,嗤嗤嗤一片細微的聲音從張十五的身上響起,那些深深刺入他身體,順入他經脈,阻礙著他真元流動的鋼絲全部從他的體內被衝出,如飄舞的柳絲一樣在他身周的空氣裡飄蕩。
張十五笑了笑,坐了起來。
從他身體裡流淌出來的所有鮮血,奇異的和被他意念牽引,重新匯聚而來的天地元氣融為一體,如許多紅色的飄帶一樣,往外激射而出。
轟的一聲聚震。
沉重的玄鐵牢門往外震飛出去。
兩名口中鮮血狂噴,尚且來不及閃避的獄官,以及隨後湧來的五六名獄官在慘叫聲中被這扇玄鐵牢門拍飛。
紅色的飄帶如活物一般飛行,穿過十餘丈的距離,落向最深處水牢的林煮酒的身體。
申玄依舊凝立不動。
這些如紅色飄帶一般的元氣和氣血的混合物詭異的從他的身側飛舞過,形成一個詭異而豔麗的畫面。
當第一條紅色的血帶落入林煮酒的身體,林煮酒腐爛潰敗的身上便散發出鮮活的氣息。
“血祭供養,這樣的功法都被你們巴山劍場的人找到了,想來為了救你出去,那些隱匿在暗中的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申玄看著在水中央開始新生的林煮酒,冷笑起來。
“那說明我做人做得還不算失敗。”
林煮酒笑了起來。
他的身體從水中浮了起來。
那些所有捆縛住他身體的符器,包括所有埋在他體內的鋼線和金索,也全部從他的身體裡擠壓了出來。
這些鋼絲、細索,在從他的身體裡退出之後,卻並未像張十五那邊一樣飄舞墜落,而是飛舞在他身前,開始以一種令人心悸的方式飛速的編織交纏,成為劍形。
申玄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