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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見大智長老,請恕今日晚輩驚擾之罪。”見大智並不言語,只望著門外若有所思,讚道:“經長老點撥,恐怕道證方丈修為又要有所進境。”

大智“哦”了一聲,笑道:“這道理他自然明白,只是悟了這層,卻要害他犯一個‘私’字。”見林劍瀾面露疑惑,又道:“他回去見其他眾僧,只會說老衲執意不許旁人在場,剛才那番話則會獨自參悟,又怎能悟得真經?唉,萬般辛苦修佛性,浮屠難成因一念,老衲又何嘗不是如此?”

林劍瀾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略顯茫然,猛想起好不容易與大智見面,並非為了談佛論法而來,問道:“大智長老,我……”

大智接住話頭擺擺手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說罷向林劍瀾望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臉上卻已經不見絲毫驚悸之色,平淡中帶些笑意,眼神中反倒透出懷念之情,道:“你和你父親真是十分相像。”

林劍瀾本來還強自平靜,只當是為著外婆才對父母盡心尋找,此刻聽大智這短短一句頓時心中翻江倒海,才了悟原來自己對這從未謀面的父親竟如此在意,眼淚幾乎便要落下,哽咽道:“既是長老與我父親相識,能否告知晚輩,他如今在何處?當年為何一去變沒了音信?我的母親又在何處?”

聽這一連串的問話,大智倒有些悵惘道:“見了你老衲才明白,怪道當初她傾心於他,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原來已經早有了家室,我們卻一直不知,你母親的事情,我是絲毫不知的。”

林劍瀾見他說的模糊不清,除了母親又有誰對父親傾心麼?這些似乎與父親的蹤跡沒有什麼相關之處,但又覺得哪怕知道父親一點一滴的往事都是可貴之至,急道:“那還望長老告知與我父如何相識?我父親他……他是怎樣一個人?”

等待他的卻是極為漫長的一段沉默,靜觀大智,似在閉目回憶,臉上不復那副淡然模樣,當真是悲喜交加,似乎所有的往事風雲在他臉上都留下過痕跡。

意氣風發,留戀,傷感,無奈,失望……還有著如同刀刻一般的恨意,在臉上凝固了許久,方慢慢融化開來,未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大智緩緩睜開雙眼,見林劍瀾神情急切的望向自己,雙手已將衣襟不自覺的攥的皺皺巴巴,雖然還未出生便於生父分離,然而這份父子天性又豈是多年離別便能輕易割斷?想到此大智方緩聲道:“你名字是哪兩個字?”

林劍瀾似乎被這長久靜寂後的話語聲驚了一下,抬頭道:“晚輩林劍瀾,刀劍之‘劍’,波瀾之‘瀾’。”

大智低聲重複道:“刀劍之‘劍’,波瀾之‘瀾’,可見他對你這個未曾等到出世的兒子期許甚高。”說到此處眼神向林劍瀾望去,林劍瀾只覺得似乎他正在看著自己,又似乎在看著自己的身後,眼神空洞悠遠,接道:“十幾年前,揚州瘦西湖畔,一位青年書生經人引見得以與我結識,那處茶館的名字我至今未忘,叫做觀蓮茶舍。”

林劍瀾聽大智所提這青年書生,頓時心中一緊,果然聽大智道:“老衲當日在世間還略有薄名,那書生卻不甚恭謹,聽人介紹到我時只平身一揖道:‘在下姓林名霄羽。’老衲抬眼看去,見他一身素色袍子,十分簡樸,嘴角掛著笑,眼睛黑漆漆的,仔細看卻似乎有星光閃耀般,眉毛上揚,這副臉孔平地裡便帶著一股自信自傲之氣,老衲至今都不曾忘記,唉,想必你也猜著了,這青年書生便是你的父親,你倒長得有八成像他。”

林劍瀾心中一酸,又有些疑道:“大智長老說他當日略有薄名,出家人說話自然謙虛些,想必他當日是大大的有名,不知他到底是誰?”

大智道:“我著實欣賞他這份狂放,又有些惱他這份狂放,便道:‘老朽是欲以腔血酬王志,忝謝殷勤座上賓,你的名字又是哪兩個字?’他竟未思索,徑直答道:‘但憑九天雲霄力,誰道片羽不凌雲?’我二人相視一笑,倒如同許久未見的知己一般。”

林劍瀾見他說起林霄羽當日相見時的場景,他父親的急智、灑脫如同親見,不禁心潮澎湃,那後兩句嵌著‘霄’‘羽’二字,卻不知大智的名字是什麼。

林劍瀾道:“我父親他離家之前明明言道要去長安考取功名,為何卻去了揚州?”

大智慨然嘆道:“人活一世,卻難逢幾個知己,見他迅速應答,卻難能可貴的合了我這前兩句的意境,便知他也是胸懷大志之人,再深談下去更為投機,他見識不凡,也想做一番事業,卻又視功名如糞土一般,便是這點,令我引他為知己。”說到此處,大智似乎有些悲憤,道:“在座的數人,俱是當年叱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