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又道。
“休息,對,休息。”她跪了這一日了,又久不進食,實在又困又餓,只能選睡覺來打發。
她方想著,瞥了眼褚珩,他卻似乎全無要走的意思。
他甚至起身又要脫了這層衣衫的意思。
“殿,殿下是要,休息在這?”虞秐升愣了愣,本能退後幾步,很快剎住了車。
如今她是淮王正妃,褚珩要宿於她房中,的確不足為奇。
褚珩卻停了手,他看到了虞秐升神色裡一瞬而逝的慌張。
連同他也有些愣神。
方才回府的路上,他其實並無想要來她房中的意圖,遙遙見這偌大的府邸,如同臥匍的巨獸,從裡到外無一點生機。
唯獨她這廂,點著微微一盞燈。
不通徹,卻從水霧裡滲出一點暖光。
無端的,他想到在甬道里,她於人群中突然閃出,跪在他身旁的樣子。
他的確,有些對不起她。
方才回來的路上,阿九也再三和他叮囑,說這些年娘子不容易,郎君不應如在軍中那般待娘子,應多些溫柔體貼,娘子也一定是日夜盼著殿下回來的。
他進門時思索了須臾,既已過了三書六聘,那便是與他綁在一起,他也應盡力丈夫的責任。
可在如何,也不能太勉強。
“你,不想我在這裡?”他把手鬆下。
“不是,也不是,就是……”虞秐升有些躊躇。
虞秐升的話未說完,褚珩倒是抬腿一跨,將衣架上的外衫掛在手裡,疾步朝外走去。
想了半天的話卡在喉嚨裡,虞秐升有些莫名其妙。
阿九本垂手在外頭守著,見自家郎君跨步出門,忙擋住褚珩的去路。
“郎君,您怎麼出來了?”
院子裡種著參天的銀杏,這宅子本是前朝舊貴的,不知是何年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