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男趙括耐著性子,把張昌哆哆嗦嗦的交代慢慢理順,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原來這燕國的下都武陽城,乃燕國政治、經濟、軍事的第二中心,曾聚居了大批燕國的貴族。近百年來,燕國動盪頻仍,武陽城亦遭遇過幾次兵禍,世家貴族們多慘遭兵禍。
其中一個姬姓貴族,為逃避戰火,心生一計,於宅院中秘密挖掘一條地道,直通城外。這貴族也是財雄勢大,源源不斷供給人力、物力,耗時近半年,終於將這連通城內外近六千米的地道打通。
不過這姬姓貴族費盡心力開挖的地道,卻沒有用過。為了安全計,十餘年前已舉家搬遷至燕國都城-薊。
後張昌出任武陽太守,一次偶然的機會,購得那貴族的這處宅院。張昌又從一個老僕的口中,透過威逼利誘知道了這條秘密的地道。心狠手辣的張昌將那老僕毒死,殺人滅口後,這條秘密地道,在武陽城中也就成了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
“真是天助我也!”想到這裡,趙括心頭不由得一陣陣驚喜,“真是老天垂憐我這穿越男的辛苦,在我正為進攻武陽的奇策大費腦筋的時候,恰巧送來這麼一條密道!”
日前,少將軍趙括與軍師苗先生、千夫長陳不群等幾位心腹愛將,秘密謀劃了一個奇謀,試圖藉此擊垮武陽的守軍。而連通城內外的地道,在這奇謀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不過,眼下這地道的開掘遇到了阻礙。
趙括倚重的猛虎營的土工專家屠易,接到軍令後,直言不諱地把一個難題擺了出來:“這地道如何穿越將進三十步寬的護城河?”
要知這武陽城建得甚為巧妙,依勢而建的武陽,南垣外以中易水為天然城壕,東、西兩垣外則有人工河道為城壕,距北城牆一千餘步的北易水,也起著城壕的作用。
想穿越護城河,只有從東、西兩面著手,因為中易水、北易水的天然河道,淤泥甚多,想從此兩處河底穿越,以這戰國之世的技術條件而言,無異於天方夜譚。
而東西兩面的護城河,雖為人工開掘,但亦甚為寬闊,百夫長屠易接到軍令後,特意近前估測了一下,兩道護城河起碼有三十步的距離。
“少將軍,此地道最怕頂部滲水,要解決這地道頂部三十餘米的滲水難題,就要擴大地道的深度。如此的土方量算起來,無半年之功,休想挖通。”白日間,屠易以專業的口吻對趙括解釋著。
趙括那時心急如焚,這圍點打援的戰術,拖延太久,遲則生變,但挖地道是門技術活,在這個時代,哪裡有什麼電動工具,想加快進度,根本快不了。
“張昌這酒囊飯袋,倒也是個福星!”趙括回過神來,望向張昌的顏色已變得和緩了許多,“沒想到這麼個大難題,竟然讓這酒囊飯袋的太守給解決了。”趙括有怎能不連聲感嘆老天的眷顧。
“知此地道者,尚有幾人?”趙括目光如電,直朝張昌這猥瑣男掃射而去。
張昌陡然一陣哆嗦,心想:“這將軍不是要殺人滅口吧,可憐我張昌”。張昌稍稍定神,硬起頭皮哆嗦著說道:“稟少將軍,武陽城知此密道之人,已被將軍屬下軍爺盡數被捉拿”
“哦”趙括垂首間略略沉吟:“有此密道,屠易當可事半功倍,攻城奇策但且無憂了這張昌,還要‘物’盡其用”
片刻後,趙括已是胸有成竹,慢慢抬起頭來,那滿面的寒霜卻已經化去,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如和煦春風般望著太守張昌。
這突然間的神情變化,穿越男趙括卻做得自然無比,彷彿那滿面的寒霜本就不曾存在過一般:“靠!咱這演技越來越高明瞭,可還是前世那外企鬱郁不得志的小白領麼?”
趙括對著猥瑣男,略一拱手,和聲說道:“張太守,適才我趙括多有失禮!”
陡然間見到趙括如此和顏悅色,太守張昌竟然微一愣神,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心裡暗自慶幸:“此人忽冷忽熱,端的厲害!看這模樣,天哪,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吧?”
“張太守,張太守”趙括連聲呼喚,張昌漸漸轉過彎來。
看著張昌那猥瑣男遲鈍的模樣,一旁的陳不群心急之際,又想上前給張昌一腳,但看看趙括那阻止的眼色,只好作罷。
“張昌我”撿回一條命的猥瑣男,神情激動間已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張太守,今日不是被擒”趙括話鋒一轉,“此次乃是武陽城張太守自告奮勇,親自出城做談判的使者。張太守此行堂堂正正,從城門而出,這密道更是從來不曾有過。張太守,可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