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佩服王員外財大氣粗。
李路將王府的地勢檢視了一遍,便不再言語,靜坐在大廳之中,演化與捕快那一戰之中的刀法招式。
趙文宣雖說看他們演戲,但也不想真有女子在他眼皮低下被虜,一到王府便與燕南風商議佈防去了。
不久夜幕便已降臨,王府準備了好酒好菜款待諸人,李路只是坐在大堂中閉目養神,未碰絲毫酒菜。
待趙文宣來到大堂之時,他身後跟著一位曼妙的女子,正是王府千金王若若。
依照趙文宣的安排,也不去和採花賊鬥智鬥勇,直接擺在明面上,就是將王若若放在大堂內,由眾人死守大堂,看那採花賊是否還敢前來。
此計看似無奈之舉,卻是針對縣裡這幫人設定的陽謀。
“噹噹噹。”府外更夫打更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異常清晰。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更天。
守了半夜,再加上喝了些水酒,不少捕快衙役開始打起了瞌睡。
燕南風強自支撐著,心下暗叫不好,以他多年當捕頭的經歷,不要說醒個半夜,便是兩天兩夜不睡覺,他也能有辦法打起精神。
但是現在,他那些辦法竟然都不奏效了,原因只有一個,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中招了。
“呆會你留在這裡,以防調虎離山。”李路輕輕地對趙文宣說了一句,手中的青竹劍悄然出鞘,橫放在膝蓋上。
趙文宣微微點了點頭。
“嘿嘿,一群不自量力的傢伙,老子的手段豈是你們能防的了的。”一陣夜梟般的笑聲在大堂中響起,只見沉睡的捕快中忽然站起一人,“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沒有能逃得了的。”
他雙手將王若若一抱,便見大堂中陡然升起一道白練,刺向他的雙臂。
他趕忙將王若若放下,整個人如泥鰍一般滑了出去,退出了大堂。
李路縱身而起,手中長劍指向他的眉心。
“好小子,倒忘記你沒有吃那些酒菜了!”他腰間長刀出鞘,頓時升起一片刀光。
李路心下暗驚,這採花賊不知使的什麼刀法,一刀快似一刀,初時還能擋上幾招,到得後面,只能靠著身法在他身邊遊走,尋得空子偶爾出上幾劍。
採花賊此時卻是比李路還要驚訝,他這套快刀與身法相配合,向來是無往不利,碰到與他武功相仿的,一陣快刀之下便會斬得不分東西南北,亡命刀下。遇到武功比他高的,也會對他的輕功無可奈何,讓他尋個空子逃開身去。
李路如今雖然在招式上不佔優勢,卻是憑著一身詭異的身法,讓他找不到空子。
兩人憑藉著身法鬥了上百招,採花賊刀法一慢,卻是真氣消耗過大,使不出快刀之法。
李路在這上百招中,已經將他的刀法看得七七八八,他這套刀法看似招招搶攻,實則攻守兼備,暗藏玄機,實在是玄妙的很。
採花賊見勢不妙,腳下一滑,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李路的一劍,一旦脫離出李路長劍範圍,他哪裡還敢停留,尋了方向縱身而去。
李路腳下用力,游魚擺尾之法使出,一躍三四丈,便已到了採花賊身後。
“好俊的輕功。”採花賊回頭虛晃一刀,不敢再有絲毫遲疑,全力施展輕功逃亡。
李路不緊不慢地跟隨在身後,不時用上擺尾之勢,掉在他身後,逼他使上幾刀。
兩人如此邊跑邊打,很快便出了廬陵縣城,向著山上而去。
李路雖然真氣不如這採花賊雄厚,但勝在精純無比,又形成了大周天,有迴圈不息之勢。
“這位少俠,你我無冤無仇的,何必苦苦相逼。我答應你今夜便離開廬陵縣,不再回來。”兩人一路上山,真氣消耗更快,待到半山腰之時,採花賊停下身來,暗暗戒備。
李路緩緩舒了口氣,他內力初成,雖然境界高,卻苦在沒有好的內功心法支撐,這一番追逐,也是快到了極限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勢必要將你捉拿歸案。”
李路停下身來,藉機恢復真氣,他發現這真氣在不斷地損耗,恢復之下,竟然比原先雄厚了好幾成。
兩人各懷心思,明裡不斷地討價還價,訴說各自的條件,暗裡卻都是在恢復真氣,以求制敵。
“好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十萬兩白銀,西州府房宅一套,放我離開,算我歐陽光交了你這個朋友了。”採花賊歐陽光既已調息完畢,心中懼意已去,他自信在這山林之中就算殺不死李路,自己也還是能安然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