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於老包捨不得手,那潛行者並沒有立刻就死——電流所攜帶的高熱,早已將創口周圍的血管燒在一起,因此血流得不多。
單是一個被燒焦的洞,似乎震撼力並不足夠。
——場中的戰事是停了下來,但瞧那意思,對方並沒有因此而失去鬥志。“閣下好手段!”那據說是“里昂弟子”的年輕人踏前兩步,緩緩道,“我承認閣下實力高強,但會里的兄弟,也不是貪生怕死的孬種!……今天的事,唯死而已,說什麼也不能墮了咱們‘血十字’的威名!”
他說到最後,已經是縱聲高呼,而周圍紅十字會的兄弟,也齊齊地吼了一聲,天地間一股肅殺之氣,竟瘋狂地暴漲起來!
“兄弟其心,其利斷金!”那年輕人振臂高呼。
和對方高漲計程車氣對比強烈的是:也不知道是被空氣中瀰漫的戰意所懾,還是在剛才的高強度對抗中早已力竭;這時候,剛剛得以喘息的澤馬,竟“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
“……該死的,該死的!”他煞白著臉,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那邊楊科爾見狀,也知道大勢已去,不由闔起虎目,長嘆一聲道:“算了,我們的運氣也該到頭了……吞森兄弟,你走吧,憑你的本事,想來逃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這件事和你本來就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麼……”老包頓了頓,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揚科爾大哥,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其實我……與這個血十字兄弟會,還是有點關係的。”
“我知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你是從‘他們’中叛逃出來的……帶著你一起走,也未嘗沒存著讓你替我們擋災的心思。”說到這裡,楊科爾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像譏諷,又好像是自嘲。“只是如今事不可為,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又何必拖著你一起死呢?”
“你……知道?”揚科爾的話,在老包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倒不是因為對方沒被他忽悠,畢竟他那“過來人”的見識,與三寸不爛之舌不可能總是無往不利。
他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礦工頭子,居然就有這樣的心機;而且他不明白,對方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話挑明,是想激怒自己,讓他放棄他們這些人獨自逃生,還是……欲擒故縱呢?
這個答案,包光光永遠不想知道。
“就純當被你騙了吧……”抱定了這樣的想法,老包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聲道,“紅十字會的聽著!我知道現在就算說我是你們的大當家,恐怕也沒人信……沒關係,反正我無意與你們為難。不過我希望,你們能睜開眼看看!看看這幫可憐的人——他們老的老,小的小,已經被折磨的就剩下半口氣了。尤其是那患病的孩子,如果再不得到妥善的治療,他會死的!”
沒有人說話,一時間空曠的街面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迴盪:“這些人,我包光光保定了!……自問還有點良心的,讓出一條路來,給兄弟走!”
那個據說是里昂徒弟的年輕人似乎想說什麼,但被他身後的黑衣人攔住了。
只見他踏前兩步,抱拳道:“這位……包光光兄弟,對於他們的處境,我們也很同情,但你知道,上命難違。不如這樣,你把人交給我們,只要一回到泰盧福特,我們立即就給他醫治,你看如何?”
緊接著,他又信誓旦旦地說:“如果兄弟你不放心,大可以跟著一起去嘛;我們二當家,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有本事的人……”
“你閉嘴!”包光光冷笑道,“當我是三歲孩子呢?泰盧福特離這裡七八十里,騎著馬顛這一趟,那小傢伙還有命在麼?我拜託你,拿出點誠意好不好?”
黑衣人臉色一變:“既然如此,那兄弟我就只能說聲抱歉了。”說著話,他給左右兩邊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兄弟們合圍。
只是還沒等他們動手,就聽“嘶啦”一聲,原來是老包一伸手,將那潛行者的衣服扯下一塊。然後,他雙手捏著兩頭在面前繞了幾圈,將那布頭疊成條狀,又猛地一掙。
“嘣——”布條發出一聲悶響。
眾人正驚疑不定間,老包,又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他居然,用手上的布條,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不想見到兄弟的血。”包光光如是說。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短
聲音淡淡的,一如那波瀾不驚的湖面。(但誰都能聽出來,那水底下,卻是暗潮洶湧,漩渦遍佈,眼看就要沸騰了!
和英雄氣概什麼的其實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