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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些驚人的表象,所有聚集於南泉諸鎮的修行者們足以確定馬車中修行者的強大,但卻根本無法猜測這人的身份。
這難道是一名大齊王朝的修行者?
這樣的修行者又怎麼會隱匿在夏家,又為何要堅定的站在巴山劍場的對面?
最為關鍵在於,他流露出的這些氣息,似乎根本沒有屈服於丁寧的意思。
“怨氣凝形。比我想象中的要難辦,因為我欠他的。你們不用出來了。”
當看清楚這輛從夏家而來的馬車,丁寧的面色變得十分沉重,他一個人出了縐莊,走到最外的一座大橋,迎向這輛馬車。
夏家駕車的修行者看到丁寧身影出現在橋上的瞬間,便很自然的勒馬,想要將馬車遠遠的停住。
然而在他的雙手剛剛用力的瞬間,他就已經毫無抗拒的被一股陰寒的力量從馬車上震飛了出去,落在馬車的後方。
一片急促的呼吸聲響起。
馬車沒有減速,一直衝到橋下,甚至在很多人認為這輛馬車就要朝著橋上的丁寧撞上去的剎那,馬車停了下來。
丁寧的面色沒有改變,他很莊重的微躬身,對著還未露面的馬車中人先行了一禮。
四周看到這樣畫面的人們都無聲的震駭起來。
是什麼樣的人物,當得起他首先行禮?
“看來你已經猜出我是誰。”
青衫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出現在了車頭,然而也沒有下車,如之前丁寧看著李皎月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丁寧。
他說話的聲音很平和,但是當這樣的聲音響起,纏繞在馬車車輪上的那些黑氣卻如同無數受驚的蝙蝠一樣,朝著四周天空激飛出去。
“您應該是商大人的大弟子,汶關月。”丁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答。
青衫男子沒有否認,他看著丁寧接著說道:“你可以寬恕別人,但誰來寬恕你?你還活著,但我老師已經死了,他沒有辦法來寬恕你。”
頓了頓之後,他一字一頓的接著說道:“我也不寬恕你。就算你今日殺得了我,但是殺人是要理由的,如果你覺得有理由,你就殺了我。”
這名男子的聲音猶如雷霆在四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不斷的炸響。
昔日巴山劍場推動變法,最先依賴的便是商家。
然而為了權衡,商家卻成為了犧牲品,對於長陵的修行者而言,他們或許還知道商家還保住了一個孤女,對於外界的修行者而言,商家便是被滅滿門,什麼人都沒有留下。
“你能活著,很好。”
丁寧看著汶關月的眼睛,安靜地說道:“我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還能逃出來。我得知訊息太晚,等我趕回來,只來得及救出她一個人。”
“就算是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你還保住了一個人,但你還以為都是你的功勞麼?若不是我師妹假扮她引開很多追殺的修行者,若不是我的那麼多朋友捨生戰死,你能有時間和機會保住她麼?”
汶關月大聲的笑了起來,“你不要忘記,是你親自去請我老師幫你,可是你完成了對我老師的承諾麼?我不欠你和你們巴山劍場,只有你和巴山劍場欠我們商家。所以我不會寬恕你。”
“不要和我說你已經盡力了這樣的話,現在最終的結果是我老師和我那些朋友因你而死,然而你還活著。”
“不要和我說敵人是元武和鄭袖這樣的蠢話,若是沒有你……元武和鄭袖根本不可能坐上那樣的位置。”
第二十一章 目的
“不用擔心什麼,就算要死,死的也是我而不是你們夏家。”
當返回馬車,汶關月冷冷的對著馬車旁數名夏家的人說道:“這是我和巴山劍場的事情,和你們無關。”
“明白。”
夏家的主事人很簡單的回應了兩個字。
他知道現在的夏家,對於汶關月而言只是一個住所。
現在橫亙在丁寧和巴山劍場之前的,已經不是南泉諸鎮的私軍,更不是他夏家擁有的那一部分力量,而是需要正名。
師出須有名。
這已經不只是解決趙香妃和向焰所率的殘軍能否從南泉諸鎮透過的問題。
而是有些事情沒法交代,丁寧和巴山劍場是否有資格成為反對元武和鄭袖的力量的統領者的問題。
……
“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月夜裡,一名女子對著她身後的老人輕聲說道。
“